尸体顺着城外的河道顺流而下,最终在沟渠处发现,而秦淮河全长十里,抛尸地难寻,若不是有浣纱女恰好撞见,这件案子着实难办。
“贺之浔的人呢?”冯铮皱眉。
衙门捕快上前一步,“方才搜查过了,贺家郎君并未归府。”
冯铮觉得头疼。
死者好巧不巧,正是慕青,这姑娘才情出众,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在秦淮一带颇有盛名,就连当今国主也对她赞誉有加。
冯铮曾亲耳听国主赞叹:“慕青姑娘秀外慧中,尤其是唱得那几首江南小调,深得吾心呐。”
可如今,姑娘香消玉损,这件事恐怕会传到国主那儿。
冯铮揉揉眉梢,表面故作镇定,心里恨不得捶胸顿足。
慕青的案子要是办不好,掉乌纱帽是小,掉脑袋才是真。
爹呀爹,你可害苦儿呐……
海捕文书被张贴出来后,附近聚满了围观百姓。
有位卖鱼的小贩摊位隔得近,眼下他正好得闲,便拿清水净了净手,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众人们七嘴八舌,鱼贩听了个细致。
他眯起眼儿,望向通缉令中的画像。
但见画中的男子眉目端正,姿态间尽显风流。
鱼贩摸了把自己的鞋拔子脸,小声道:“谁让她不识好歹,区区一个低贱女子也妄想攀龙附凤,说到底,不过是官宦子弟的玩物,死了算她活该。”
“对,死了活该。”众人纷纷应声。
鱼贩听到应声,扬高了嗓音:“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就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嫁给谁都是个祸害!”
“说得没错。”
鱼贩越说越得劲,唾沫星子横飞,好似他亲眼目睹过一般,“像这种贱骨头,准是她在外头又有了新相好,不然无冤无仇的,贺家郎君为何要杀她?”
众人听罢,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