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却更差了一些,骂道:“说到底还是自私!出身天家,却如此不顾亲情血脉,更是可恶!”
正说着,殿门外有太监禀报:“皇后娘娘到——太子殿下到——”。
皇帝听到禀报,瞬间收敛了怒色,向在太子搀扶下徐徐走来的皇后说:“秋露深重,皇后怎么来了?”
皇帝正说着,皇后便多咳了几声,但还是带着太子郑重地行了礼,过后才温柔地笑道:“臣妾是听说了陛下在为三皇子的奏折生气,才匆匆过来的。”
高轩在心中叹气。
皇后娘娘的身体,是越发地差了。
皇帝瞪了高轩一眼,皇后却又相劝了起来,每说一句便要停上一会咳几声:“陛下,叶家的事臣妾已经听说了。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事涉晟王和三皇子,就是帝王家事了,臣妾不免就要劝诫几句。如今宫外并不知晓叶家上交的那封信的事,三皇子此举情有可原,还请陛下不要苛责。”
皇帝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太子则说:“儿臣以为,应当以大理寺的结果为准,叶家虽然交了信,但是依旧没有洗清参与晟王谋逆案的嫌疑。”
皇帝听着,起了考验之心,问道:“若大理寺的结果也证明叶家无辜,你觉得该怎么对待叶家呢?”
太子不假思索地答道:“藏匿信件情有可原,但放任‘叫魂’的流言扩大并且未曾上报,应当判以办事不力之罪,处以降职或者革职的惩罚。”
皇帝又问:“那以后呢?”
太子面露困惑。
皇帝叹道:“从此事看,叶家可用,罚过之后,你应当多给他们一些关注,适时地给些机会,让他们感念你的知遇之恩,为你所用,这才是君王用人之道。”
在皇后和皇帝慈爱的目光之中,年仅十岁的太子坚定地点点头。
皇帝抚摸着太子毛绒绒的头顶,心中有些无措。
太子是自己唯一的嫡子,聪慧却年幼。
相比之下,他的几个哥哥皆已长成,各有各的心思。
三儿子今日能如此痛快地舍弃叶家这门姻亲,保不齐明日就会在他百年之后,闹出兄弟阋墙的事情来。
皇家亲情本就凉薄,他如何能够放得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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