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自然知道陈刘说的是那位目击的橙衣女子,可那卑贱货再如何惹人厌,都是一棵能源源不断赚取银子的摇钱树。
趁着二八年华,多接客,再大些就去伺候一些老的,没人要了就卖给有钱人家做丫鬟,反正卖身契在自己手上,告到官老爷那里她也不怕。
至于那女子有什么不愿意的——她配吗?当她被她酗酒的爹拿来抵酒债,便也就这个破烂命了!
陈刘看出了老鸨子的犹豫,自然也不会对抗大梁的法律,所以解释道:
“只是协助查案,查完自然会送回来。你不信?”
“那怎么敢,一切听您吩咐。”
陈刘挥挥手把老鸨子赶走,随后自己走了出去,想自己去找那橙衣女子。
房间外,看热闹的人早已经被之前张春的嘴仗吸引了过去,此刻也没有回来。
醉梦楼大半的客人都因为发生了血案早早离开,只有少数付了钱还没有进入正事的,还硬着头皮呆了下去。
几个小厮没了人侍奉,便随意地坐在桌子旁,偶尔趁领头不注意偷吃一些嫖客吃剩下的鸡鸭鱼肉和酒水。
领头也不是全然看不见,不过只要不过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有老鸨子见着了,就会劈头盖脸地谩骂。
陈刘走过他们身边,小厮们也没什么反应,便问了一句——那橙衣姑娘在何处?
小厮也没多想,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在后院。
“多谢。”
掏了掏耳朵,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过个“谢”字,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毛病。
醉梦楼的后院离得很远,是一处独立的小院子,过去也得走上好一会儿,而且越往深处走,就会发现与前楼相比,越是破烂,甚至空气中会多上许多的酸臭味与腐烂味。
本来院子旁有一处池子,种着些莲花,开的很好,散发着点点香气。
自从那老鸨子盘上这里后,莲花就尽数枯萎了,甚至开始透露出那种臭味。
后院的房舍也很破烂,除了两间上了锁的还算完整,其他的都是朽坏的木房子。
此时,能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清脆皮鞭声,微弱的呜咽声与一些污言秽语。
当陈刘踢开那半掩的破烂木门时,正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肥胖男人,正拿着一根手指粗细的皮鞭,沾了凉水,往一个双手吊在房梁下的女子身上抽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