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玩弄权术,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傻,对于很多人来说波云诡谲的局势,在路明非看来,便是如观掌纹,再熟悉不过。
什么神明怒火,什么不祥之女,说到底还不就是权利斗争,绘梨衣只是一个借口,给世人的一个交代,这件事的本质无非是君王和士大夫的权力斗争。
不过这种事可绝对不会在大周上演,因为权力斗争大臣们就把王室杀得只剩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童,这个扶桑的君主,是摆设么?
路明非稍作感慨,便不再多想,绘梨衣对血亲的感情很澹,几乎就是没有,毕竟她的童年都是以一个怪物的身份度过,或者在扶桑这边叫神女,无所谓,总之不是人就对了,就是这样的生长环境,怎么可能会有美好的童年回忆?
不过,如果让绘梨衣知道扶桑这边的情况,她肯定还是会很伤心吧。
能瞒还是瞒着好了。
路明非想罢,就转而思考起另一件事来。
扶桑的王室成员只剩下一个幼童,从他们口中得到绘梨衣怪病根源的路子眼看是走不通了。
那么换条路吧。
路明非将目光投向了扶桑的王室卷宗。
按说卷宗这种事是一个王室机密中的机密,肯定不会给外人过目。
但扶桑这边只剩下一个幼童,大臣们架空王权最大的依靠还是大周。
于是,当路明非提出要去看一看卷宗时,这些大臣很爽快就答应了。
甚至生怕路明非看得不尽兴,专门配了个陪同。
路明非黑着脸叫那个十一二岁的女孩下去,来此前就曾听闻扶桑这边的贵人口味独特,但他也没想到是这种独特法,禽兽不如。
路明非看着一排排书架,出了口气。
可以想见,这必定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慢慢找吧。
从此路明非就在这卷宗室住下了。
扶桑的大臣们提心吊胆了半个月,做事情都战战兢兢,生怕这个大周来的天朝上使一个不开心,就将他们宰了过年。
更何况他们心里也有鬼,路明非来之前他们就做过调查,当看到冠军侯夫人就是绘梨衣时,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