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性子急,说话也快,陈景年才数了十片瓦,她都快把一辈子的事说完了。
“斧子,娥子。”
当了曹操的许大茂提着两个油纸包和一小盆花从院外走了进来。
“许……”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让刘光天给我带话儿,说今儿晚你和保卫处的人出去吃吗,斧子就在你们放映组,你怎么不让斧子给我带话呢……”
陈景年才冒出一个字,就被娄晓娥打断了,他觉得娄晓娥的舌头不是开过光,就是能结印。
许大茂的猪腰子脸挤出一道尬笑的褶子,提着东西的手扬到一半又放下了。
眼睛从陈景年的身上移到娄晓娥那,又望向地面,
陈景年望穿房脊,许大茂瞪碎青砖。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呢,说说为什么,啊!”
娄晓娥抖着婴儿肥的脸蛋,声音依然清脆的问道。
“呃,斧子那会儿出去了,我看见刘光天提前下班儿,就让他给你带个话儿。”
许大茂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娄晓娥吓了一跳,噎了一下,才谄媚地笑道:“我这不怕你累着吗,这几天你忙着收拾屋子,我要是回来吃,你不得掂仨炒俩地忙乎啊。”
“德性,那你怎么回来了呢。”
“哎,你不问我还给忘了嗨。”
许大茂把手里的油纸包分出一个,递了过来,道:“斧子,今儿你许哥我请客,你家里有事脱不开身,保卫处的志军又被李处长叫去开会。
大家伙儿等了一绷子,饿得不行了,就合计着改天再喝,这不,我回来的时候顺道切了两刀猪头肉,咱哥俩儿一人一条儿,看好了,这可不是折箩、洋落儿啊。”
“许哥,我饭菜都做好了,这肉你和娄姐吃吧。”
陈景年往后退了一步,摆手说道。
“和你许哥还见外,多少也是你许哥的一番儿心意。”
娄晓娥夺过猪头肉,上前三两步就挂到陈景年家房子立柱的钉子上,转身拉着许大茂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