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暄意外地挑眉:“看来,前任国师是同你说过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是,他说,暮池会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
季景言没说话,只是身姿笔挺地坐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
“季景言,你可知,一位国师的话对于整个南渊而言,是比圣旨还要遵从的存在,你知道,此言若是出世,多少大臣会逼着先皇废了朕的皇储之位,拥立暮池为帝吗?”
哪怕她是一介女流,哪怕她不是正统的皇室。
只要国师的话出世,这些都不是什么阻碍。
“你知道,当时朕多大吗?”
谢容暄轻笑一声,看不清神情。
“当时,朕不过十岁。”
当先皇将这些事情告知他的时候,谢容暄甚至不懂,不懂昔日那般喜爱他的父皇,眼中为何会露出那般……痛心疾首的表情。
“但是后来,你师父并没有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谢容暄勾唇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季景言声音清冷平静:“师父说,那日,他突然发现,天命于陛下,于先皇,于瑶光而言,都太单薄了。”
季景言不懂师父的意思,但是他犹记得当时师父说这句话时的语气。
像是赞叹,又像是无奈,那样的情绪,季景言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位历经沧桑迭变的国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