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做人质,”奥斯曼咆哮着,一边擦去匕首上士兵的血迹,“墨温就不敢对我们动手。”那个变种人的眼睛从他腐烂的脸上发出光芒,邪恶的思想在他的脑袋里打转。“如果你的父亲这样做了,那么你们将会为内普伽格做出极大贡献!”
墨思听到瘟疫之神这个禁忌的名字被说出时,感到鼻子里灼烧的声音,他的喉咙直竖。他明白了可怕的真相。这些人不只是走私者,他们是毁灭力量的仆人!这一醒悟就像肉体上的一击,他所有的理想和崇高的意图都在瘟疫之神恶毒的眼睛面前枯萎了。
他的父亲是对的吗?难道帮助难民只会带来邪恶吗?慈悲是这些病态的邪教分子一直在等待利用的弱点吗?
“小心!”
震惊之余,墨思甚至没有意识到有一个信徒正朝他冲过来。如果他是个普通人,那么他将来不及阻止那人的剑下降。但在他的眼中刀片就像是以慢动作向他砍来,他的眼睛能看清锈蚀的钢铁上的每一个刻痕和缺口。
这时弗朗西斯出现了,他的剑嘎吱嘎吱地刺穿了信徒的肩膀,把敌人的剑和握剑的手臂都卸了下来。走私贩呜咽着,血肉模糊的身体里喷涌出厚厚的血。从眼角余光,墨思看到奥斯马尔在与另一个瞭望台上的敌人作战,他的训练和技巧很快让那个异教分子处于守势。就连幸存的士兵也伸出了一只手,扑向奥斯曼,把这位主要的教徒推到城墙边。
一团模糊的东西在石板上爬来爬去,撕扯着弗朗西斯,秃头骑士准备干掉他的敌人。当两把弯刀割穿他的腿时,他痛苦地叫了起来。他摔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他的剑徒劳地刺向那个穿羊毛长袍的信徒。那坏蛋冲了进来,用一把刀刺向弗朗西斯的膝盖,并发出一声尖厉而可怕的窃笑。
“离他远点,你这个人渣!”墨思吼道。他手里拿着剑,向那个潜行的杀手冲去。信徒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跳开了,表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和速度。墨思责备自己不该大喊大叫,如果他保持沉默,他可能会将这个怪胎的脑袋一剑砍下。
但墨思没有时间去想他的错误。瘦骨嶙峋的教徒咆哮一声,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朝着墨思扑来,同时把他肩上的羊毛斗篷扯了下来扔向了墨思。墨思被迫躲开飞掠的衣服,然后赶紧举起剑,挡住了一把向下砍下的刀。另一把刀划过他的身体,只一刀就划开了他身上的软甲。
墨思几乎没有注意到他腹部上的伤口有多痛。男孩第二次被藏在教徒长袍下的东西吓到了。攻击他的东西完全是非人的,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野兽,是他所见过的两者最卑劣的融合。它的脸被拉成一个长着虫子的鼻子,它的手是爪子尖的爪子,它的身上长满了脏兮兮的棕色皮毛。
兽人朝墨思咬了咬黄色的尖牙,然后又用刀戳了戳他的身体。墨思从刺人的刀刃上转过身去,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毛茸茸的手腕。他对这种接触感到厌恶得直起鸡皮疙瘩,彻底的厌恶在他心中涌起,压倒了多年来晏夫等教练灌输给他的谨慎纪律。
墨思嚎叫着,把他的靴子踢向野兽瘦弱的身体。由于它的爪子被墨思紧紧地抓住,使得这只老鼠只能扭动一部分身体,躲闪不及的野兽被墨思重重的一脚踢在肚子上。
那东西痛苦地尖叫着,鳞片似的尾巴朝墨思甩去,以此来换取逃跑的机会。墨思的剑砍了下来,砍断了那怪物尾巴的尖端。它身上的血腥味似乎要把这个禽兽逼疯了。怪物恶狠狠地咕噜着,再次扑向墨思,把他撞倒在地,咆哮的老鼠趴在他的胸口。
墨思看到那家伙扭了扭胳膊,似乎是想拔出腰间的另一把刀。墨思把他的靴子压在石板上,把自己整个人翻了过去,侧着身子滚了过去,把那个怪物也扛了起来。那家伙惊恐地尖叫起来,刀从它麻木的爪子上掉了下来。
怪物惊慌失措地拍打着,把墨思都推到了悬崖边上。墨思挣扎着从怪物的死死地挣脱出来,它抓人的爪子试图撕破他的外衣。墨思痛苦地尖叫起来,因为那老鼠似的生物的尖牙咬进了他的耳后。
当墨思和他的敌人撞在石柱上时,鲜血从他的侧面流了下来。墨思将自己的身体压在坚硬的石头上,用它来获得对抗敌人的额外筹码。他把身体靠在城垛上,用全身的力气往上爬。尽管这种老鼠动物有着野蛮的狂暴和可怕的速度,但它的体型却很轻巧,重量也比真人轻得多。
墨思的猛力打破了那东西的束缚,把它扔向外面,夹在两颗圆齿之间。他看到它的爪子拼命地想要抓住砖石,头朝下掉下了城墙。恐怖的尖叫声随着物体落在地上的声音而消失,城墙下又多了一具摔得稀碎的肉泥。
墨思颤抖的手紧紧地压在门楣上,用它支撑着自己,重新站了起来。他凝视着防御工事的对面,石板在月光下斑驳成黑色。所有的教徒不是死了就是逃到黑夜里去了。除了魁梧的奥斯曼。
那个邪教首领制止了那个反抗他的卫兵的英勇努力,但在那之前,那个士兵弄残了变种人的一只胳膊。现在他正在寻找一种方法来越过奥斯马尔闪烁的剑,他发现这种努力在概念上比实际操作容易。每当教徒试图绕过骑士时,奥斯马尔就会用他的剑一扫将他击退。慢慢地,奥斯曼被推回了城垛。
墨思把手伸到血淋淋的地上,捡起一个士兵丢弃的戟。他转向奥斯曼的侧翼,切断了所有可能的逃跑机会。
变种人转了转他那畸形的头,没有嘴唇的嘴扭曲着,发出一声讥笑。奥斯曼用他血淋淋的匕首指着绞车和挂在墙边的绳子。“下面的篮子里有人,就等着被拉上来。无辜的人,就像这个轻率的兰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