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换好衣裳,又去锦华轩吃过午饭,在休息时,月见突然说:“以后再遇到这种放了许久的尸体,陈姑娘就不要剖了。不然,用再多的药汤,也没有办法除去身上的臭气了。”
陈朝颜抬手闻了闻。
尸臭是很难除尽的,但不知道月见用的什么药材熬出来的汤水,在澡桶里泡上小半个时辰,竟洗得干干净净。
但看她那不满的样,陈朝颜料想是熬一回药汤成本不小,便道:“想要身上不再沾染尸臭也不是没有办法。”
月见立刻问道:“什么办法?”
“用不会湿水但又贴合皮肤的布做一双手套,再用不会湿水的布做一身罩衣,最好是可以将头也一起包起来的连帽罩衣。”陈朝颜说。说完,她自己也觉不太现实的说道,“尸臭是很难消除的一种臭味,手套和罩衣很可能用过一次就不能再用……罢了,也不是次次都要剖尸,且剖搁置很久的尸体,先将就着吧。”
“为什么要将就?”陵游说,“不会湿水但又贴合皮肤的布,那不就是人.皮面具用的动物皮吗?不会湿水的布,那不就是伞面吗?陈姑娘放心好了,回头我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重楼瞥他一眼,“你?”
陵游理直气壮道:“当然是公子!”
重楼不屑地呵一声。
陵游也不屑地呵一声,而后理所当然道:“公子之前说过,在陈姑娘没有摆脱我们之前,她就是公子的人。既是公子的人,要个手套、要个罩衣,难道不应该吗?”
谢玄睨一眼他,又睨一眼陈朝颜。
陈朝颜肯定地说:“应该。”
陵游立刻咧嘴笑道:“看,陈姑娘也赞同我的话!”
正说得兴起,文奎兴冲冲跑了进来,揖手见了一圈礼后,他高兴道:“宋光宗已经交代了!”
陵游哼道:“大惊小怪做什么,有陈姑娘出手,结局不是早就注定了吗!”
文奎连连称是后,又跟着恭维两句,便迫不及待地将宋光宗打死翠花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早在半年前,宋光宗就和一个从明凉县来的花娘勾搭上了。
那花娘比宋光宗要年长六七岁,已是半老的徐娘。
宋光宗当然不是因为眼瞎才看上的花娘,而是花娘颇有身家,才刻意地卑谄足恭。
而花娘从明凉县来北芦县,为的就是脱籍从良。但她年岁已经大了,过往又是做那样的营生,生育上也再无可能。稍有身份或是要脸面的人家,都看她不上。宋光宗虽是差了些,但他是正儿八经的农籍。是以,面对宋光宗的阿谀谄媚,花娘不仅全盘接受,还颇有手段的在暗地里收买着他的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