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巧若拙,不错,不错。”她赞道。
裴卿饭量小,很快便吃饱了,而锅里的黄焖鸡却没下去多少,米饭更是几乎还满着。
李逸见她放下筷子,又问了一句“吃饱了?”,得到肯定回答后才开始给自己夹菜。
他低下头,慢慢掀起一点面巾,嘴唇被面巾影子挡住。
裴卿有心看他吃饭时怎么露出嘴脸,又担心被他看出来后反向撩自己,最后索性起身不看。
一时小楼里只有李逸碗筷碰撞的声音,他吃得很文雅,裴卿本以为武功高强的人都是糙汉,然而李逸不是,他在细节上相当讲究。
即便没有亲眼看着,她也能想象出来他一口菜一口饭,吃得香甜的样子。
裴卿站在窗前,眼里瞅着薄薄的窗户纸,口里假装无事的问:“你那伤疤是怎么回事?我看你身手蛮好的,怎么能叫人伤了脸?”
身后没声音,李逸没回答她。
冷场片刻,只听裴卿自言自语:“算了,揭人伤疤不道德,你当我没问。”
话虽这样说,她心里还是有点子不服气,李逸是她平生仅见第一难搞的人,她在所有男人女人面前都无往而不利的茶艺,对上他却有点不够看。
裴卿总疑心,李逸是不是早就看穿她了?
碗筷碰撞的声音停了下来,她转回身,就看到李逸正在整理面巾的修长手指。
指节骨感俊逸,扯布料的动作都如拈走棋子般的潇洒。
再看桌上的饭菜,砂锅空了,米锅也空了,吃的是干干净净。
“味道不错。”这是李逸的解释和点评,“就是菜量有点小。”
裴卿被他气笑了,不由丢开了那点子古怪心思,笑骂道:“边去,还真当是在下馆子呢你?”
李逸面巾微微一动,眼眸里荡漾着一点笑意,起身把碗筷锅子叠在一起放入托盘,依然用单手托起托盘,笑道:“知道我碍王妃的眼,这就滚了。”
说罢,他轻笑着带着托盘走了出去。
李逸离开没多久,去吃了白斩肉和蒸饼的阿杏带着张管事来了。
平素谨小慎微的张管事一见裴卿,登时叫苦不迭:“王妃娘娘,王府的粮食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