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府出了人命,黔国公府出了“红杏”,魏国公府的五少爷徐维康强抢民女,恰巧让英国公府的庶少爷张江陵撞见,遭检举,被关进了大牢,定国公府的嫡小姐,与一个商贾出身的男子私相授受,被她的父亲,定国公徐文壁,送去了山上出家。
“过几天,德平伯府再给今年的这年节,添些乐子,这几个武勋世家,就算是齐了。”
在书案前坐下,翎钧一边研墨,一边自言自语。
除了黔国公府的“脏事”,老管家可以算是,非常详尽的,收集到了燕京武勋名门的所有动向。
看来,他之前安置在各府的眼线,都已经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剩下的,就只是再找个机会,光明正大的,给德平伯府,放一个,李铭不敢,也不会除去的眼线进去。
而这个眼线,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看来,除了我,还有人,想把燕京搅浑。”
“只是不知,这个人,是朱翎铃,还是父皇。”
朱翎釴被治罪后,得柳轻心妙手,得以保命的隆庆皇帝一直对翎钧颇多亲近,连他于年节时候,使计逼他就范,让他允自己娶柳轻心做正妃这事儿,都未露怒意。
而且,他着人给柳轻心准备的媒聘之礼,翎钧已亲见过礼单,其大方程度,连翎钧,都忍不住咋舌。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以翎钧对隆庆皇帝的了解,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纵是,柳轻心手里,掐了治蝗的药方,能使大明朝的百姓们,免遭蝗灾,隆庆皇帝,也断不会舍了自己面子,去跟她套这个近乎。
“如果,搅浑燕京的人,是父皇。”
“待我与轻心大婚之后,他一定会上门,跟我提他的诉求。”
想事儿的工夫,翎钧已研好了墨。
他拈起一支湖笔,举到面前,细心的捡下了笔锋上,已经脱落下来的狼毛,才以笔舔墨,在纸上,写下了一个“静”字。
“这事儿,一定是只有轻心,可以成全的。”
“而且,对父皇,影响颇大。”
盯着纸上的“静”字,认真的思索了半天,翎钧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自己手里的笔,放到了笔山上,向后,倚进了椅背上的软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