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识礼。”
“什么,什么……”
朱翎戮还是个孩子心性,最讨厌听人讲道理。
加之寻常,翎钧又爱惯着他,不强迫他非摆出一副谦恭有礼样子。
因此,只要有翎钧在面前,他便会瞬间变成个彻头彻尾的泼皮,谁都不敢招惹的“混世魔王”,连他们的母妃,李氏,都毫无办法。
“有些事儿,总得心里有数。””
“该装模作样的时候,莫让她下不来台,遭人挤兑耻笑。”
翎钧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伸手,将朱翎戮,从自己腿上“撕”了下来。
曾经,他也是爱笑的,尤其,是生活在西北大营的那几年。
但后来,回了裕王府,他的笑,少了,回了燕京,他的笑,更少了。
他的表情,日渐严肃冷硬。
他的笑,亦慢慢的,成了奢侈,成了武器。
燕京名门出身的少爷们,暗地里以“煞星”的绰号来称呼,做事全凭心情,喜怒无常的他,他听了也不恼怒,只是做起事来,越来越令人摸不着头脑,与人相处,越来越使人摸不清套路。
若不曾遇上你,我的余生,都会是这般无聊罢?
本能回头,看向江南方向,想起柳轻心的翎钧,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浅笑。
此生遇你,真好。
真好。
“听宫人私下议论,说嫂嫂的母族,非燕京名门。”
“兄长唤媛儿前来,可是为了,助嫂嫂拟定请柬和座次?”
朱尧媛脸色不变,仿佛,自动过滤了,不守礼数,跟翎钧耍赖胡闹的朱翎戮。
她称柳轻心为嫂嫂,而非准王妃,其态度,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