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柳轻心还在跟她说,如何待人处事,怎突然,照顾也不打一个,就说起草药来了?
“在这尘世里行走,最舒服,最安全的状态,就是把自己,活成这草药的样子。”
伸手,亲昵的刮了一下语嫣的鼻子,然后,扭头看向了坐在她旁边,正偷偷揪扯她禁步带子的翎钧,仿佛,连他,也是她此番“教训”的对象。
“旁人知你有用,才会护你,近你。”
“旁人知你难测,才会畏你,惧你。”
“这两者,缺一不可,否则,要么沦为旁人附庸,堪用时冲锋陷阵,无用时横死街头,要么遭人疏远,孤独余生。”
柳轻心的话,让翎钧陷入了沉思。
之前,他为了自保,将自己“活”成了整个燕京,无人不晓的“煞星”。
世家子弟,无人敢招惹他,也同样,无人敢与他亲近。
他与朱翎釴的“战争”,与其说是得天应命,倒不如说,是他以数年积累,几次死里逃生,才勉强拼凑出来的险胜……
如果,没有柳轻心帮他谋划,朱翎釴的“倒台”,恐怕还要再被推迟数年,才有望到来,彼时的他,是不是还有命在?
他要“有用”。
就像现在,柳轻心帮他谋划践行的这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为某些人的依仗,或者说,在某些人看来,有极大用处和价值的人。
语嫣扁了扁嘴,像是颇有些害怕听到,柳轻心对某个问题的回答。
但她从来都不是个,能藏住话不说的人。
片刻犹豫之后,她拖着凳子,往柳轻心的身边凑了凑,低声跟她问道。
“姐姐觉得,语嫣有用么?”
她是让摄天门内,人人闻之丧胆,宁可以命相搏的执行任务,宁可断指,也不愿陪伴的可怕家伙。
柳轻心所说的,那两条事宜里的后一条,她可以毫不为难的做到,可前一条……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避之若疫的原因了罢?
除了给旁人捣乱,制造麻烦,缠着人陪自己玩耍,耽误别人修行……她在摄天门的这些年,还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