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至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子上去做货郎?
要知道,到处兵荒马乱的,土匪比牛毛都多!
一不小心,哪天挑着担子在路上,走着走着小命就没了。
朱村长啊!
这世道难啊!
伱看小鬼子一来,我急忙把家人从和顺带到辽县,我的家业全完了呀!
可这是差不多10年攒的钱,全在和顺置办了家业,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么多钱扔到水里还能听个响,现在全没了!
兄弟我心里苦啊!”
说完就这么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就是一个受了苦难的人,拼命攒了家业的人,到头来一场空之后一个正常的表现。
朱老全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冯老弟,啥也别说了,酒也够量了,还剩半瓶改日再喝吧!
院里偏屋给你收拾好了,炕也给你烧好了,就是被窝你得自己准备,我看你担子里有被窝,睡一觉就好了!
都是苦命人啊!
唉!
这见鬼的世道……”
朱老全劝说眼前这个货郎去睡一觉就好了,却没想货郎冯云山,竟然被这句话惊醒。
“睡一觉?”
他醉眼朦胧的看向朱老全,嘿嘿干笑了两声:“朱村长,你这院里有磨刀石吗?”
朱老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有……有有有,你看我忘了规矩,院里就有磨刀石,挺大一块!”
看着冯云山,从怀里掏出把尖刀,到院里那块磨刀石去磨刀,朱老全才收拾了炕上的东西,然后回屋关上门。
松了口气,却看到婆娘在后宅出来,小声的问他:“怎么样?”
朱老全点点头:“是个真的货郎!醉了都不忘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