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已经三年都没回过家了,父亲也不愿意见到她。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她觉得很好笑。
她缓缓拿起父亲放在洗妆台上的剃须刀,熟练地拆掉外面的金属层,拿出薄薄的刀片。
接着,熟练地,沿着素白的手臂,划出一条五厘米长血淋淋的伤口,皮上组织被破坏,里面白色的肉翻了出来,红色的血液倏然流淌滴落。
她抱着手臂跪在地上,身体用力地窝在一起,痛的几乎无法呼吸,那张妆容未褪的秀美脸庞扭曲成一团。
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她抬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
“输给他,没关系的。”她轻声道,语气悠闲,“他本来就不是你能打败的人。”
然后突然勐地变脸,镜子里的那张脸也在随着变化,她的拳头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狠狠砸去。
“不要狡辩了!那样的货色而已!”她愤怒道。
拳头打碎了玻璃,玻璃里她的脸也跟着支离破碎。
“我没有狡辩,我真的对付不了他。”她又缓缓地说。
“你还敢狡辩,信不信我杀了你!”她又一拳打了上去,手指被锋利的玻璃渣割破,血液流淌而出。
她从地上捧起玻璃渣的碎片,让锋利的碎屑在自己的胸膛滚来滚去,留下蚂蚁啃咬般细密的伤痕。
“输给那种家伙,这是对你的惩罚,下次不要输了。”她对着破碎镜子里空白的自己说,嘴角带着鬼怪般的冷笑。
她已经疯了。
或者说,没有遇到羽弦稚生之前,她就是疯的。
她的精神分裂已经相当严重。
跟她的姐姐神绘之琉璃一样的诅咒。
但跟她的姐姐一样,她不认为这是诅咒。
她觉得这是陪伴。
另外一个自己陪着自己,那么就不会太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