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吓死。
大娘子猛拍着胸膛,喘气:“你说她怎就那样厉害,喊打喊杀,真就将屈哥儿身边的茗仙提出去棍棒伺候,我都不敢,还有那管事,就那样听她的话。”
温嬷嬷劝说:“姑娘这回知道了,大姑娘恐怕忒有些本事,先前她不同你计较,那是你没什么伤害,往后再做事,可千万注意些,别给自己添麻烦。”
大娘子想起自己这几日骂她骂得不少,一时,有些后怕:“是呀,她会不会是没醒过神,待处理完方姨娘那头的事,就来找这边……”
“不会的,”李朝说话软糯,“绝对不会,大姐姐才不会无缘无故罚人,她最是讲规矩了。”
大娘子甩了他一帕子:“去,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你能看懂什么,现下帮那个死丫头说话,赶明她将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李朝轻哼:“大姐姐才不会将我卖了呢,倒是母亲你……”
晚间。
李宴算着时辰到陶花轩用晚膳,从院里进去,院中洒扫的丫鬟看见她,手中动作放缓,拿眼光直打量着她。
院里统共没几个丫鬟,各个都压下声音,望着她,窃窃私语开来。
方姨娘身边的秦妈妈到院子里来迎她,李宴视线从院里望过去,问:“大公子呢?”
秦妈妈答:“在后院,大哥儿在后院。”
李屈果真在后院练习枪法。
廊上,方姨娘干着急,倒是二小姐李淑,她像是最稳得住,就在廊下摆了个高脚椅,垂头耐心绣着扇面,不为所动。
李宴打眼看着李屈手中的花架子。
曾经威震四方的李家枪法,到他手中,成了儿童过家家的杂耍。
要气力,没气力,要刚韧没刚韧,白瞎了这一套好枪法。
方姨娘知道李宴会来,见着她走近,她那眼里俱是火光,一时吓得都不敢跟她再说话。
李淑放下手中绣品,起了身,唤:“大姐姐。”
李宴收了火气,望向李淑:“院里日头落了,没多少光亮,晚间就不要忙这些手上功夫了,免得伤了眼睛。”
李淑察觉出她的细心,应答:“是,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