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有兵卒哗啦哗啦的走动过来,瞪了这士子一眼,才让他出去。
走出去几步,士子狠狠啐了兵卒一口,匆匆往巷道尽头的茅厕跑去。
子时的长安城一片寂静,层层叠叠的坊墙屋脊在暗夜中起伏蜿蜒。
几道黑影在韩府的外院高墙上一个纵跃,翻身跃入院中,借着廊柱树干掩映身形,渐渐逼近了外院里的一处客房。
那客房里的人早已经睡下了,只留了窗下一盏如豆灯火,映照着窗纸阑珊。
这几道黑影身形如风,逼到客房的窗下,其中一个人拿着细长的竹筒,捅开了窗纸。
那人对着竹筒轻轻吹了几下,一股白烟飘进了房间,在窗纸后头飞旋出淡淡的岚影。
吹完了白烟,那人收起竹筒,偏着头贴在窗纸上,听到房间里的人呼吸沉重,知道那白烟起了效果,他果断抬手,低喝一声:“进。”
守在门口的四个人的手握在了刀柄上,月色落在刀身上,猝不及防的冷光刺痛人的眼眸。
其中一人用刀刃挑开了门闩,木头门闩掉在地上,闷闷的一声轻响。
四个人鱼贯而入,两人守在门内,两人适应了一下黑黢黢的房间,摸着黑绕过食案胡床,走到床前。
厚重的帐幔垂在地上,将床榻笼的密不透风。
夜风从大开的门吹进房间,帐幔被吹得摇曳不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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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窸窸窣窣的轻响。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极沉,显然是方才吹进房间的白烟起了作用。
这四个人的口中都含了避毒药,并不惧怕弥漫了整个房间的白烟。
走到床前的两个人,一人缓缓抽出了长剑,铮铮声压得极低,在房间里冷冷盘旋。
另一个人伸手慢慢挑开帐幔,看到床上有两床隆起的被褥,而被褥的中间,搁着一个襁褓。
那人伸手去抱襁褓,不意帐幔深处闪过一缕冷光,不知什么东西洞穿了他的手背,他凄厉的哀嚎一声。
旁边执剑警戒之人脸色大变,厉声喊道:“快走,中计了,有埋伏,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