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耐心道:“姚参军内伤严重,要用北衙禁军的秘药疗伤。”
说着话的功夫,姚杳又呕了几口血出来,脸上已经没有半分血色了,整个人就像是浸在了冰窟窿里,浑身直冒寒气,冷的吓人。
韩长暮不敢再犹豫了,将那张方子递给了何振福,狠下心道:“照方抓药,你亲自煎药,不可假手于人,煎好后先不要给姚参军用药,一切待我回来再说”
何振福不通药理,但还是从方子上看到了几味不同寻常的药,他认得这几味药,都是有毒的,他心中一凛,顿时知道事情极
其严重,沉沉点头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看着何振福离开,韩长暮这才低声问孟岁隔:“查到姚参军和金指挥使的关系了吗?”
孟岁隔疑惑摇头:“明面上姚参军和金指挥使素无交集,可是,姚参军曾在禁军待过,卑职查到当时金指挥使也在禁军,他们二人定然是见过的,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全然不识的样子。”
韩长暮微微凝神,两指捻着袖口,若有所思的歪着头,看了一眼姚杳,陡然绽开一丝讥讽的笑:“你去禁军的廨房那走一圈儿,找几个人过来帮忙,就说,”他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思忖道:“就说姚参军重伤,药石无灵,内卫人手不足,请他们过来帮忙照料安排身后之事。”
孟岁隔更加的疑惑了,望了一眼姚杳,踟蹰道:“大人,这好端端的,咒姚参军,不大好吧。”
韩长暮淡淡的瞥了孟岁隔一眼:“我这是为了救她。”
孟岁隔撇了撇嘴,暗自腹诽了一句,那谁知道呢,保不齐是一半救人一半挖坑呢,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
韩长暮巡弋着孟岁隔的神情,像是看出了他的内心腹诽,皱着眉,压迫十足的开口:“你在想什么?”
孟岁隔狠狠的打了个激灵,连忙道:“没有,没有没有,卑职什么都没想,卑职这就过去,马上去。”
韩长暮转头细细看了姚杳一番,叫了个内卫进来,仔细交代了几句,才举步下楼,往蒋绅的房间去了。
不管有没有希望,总要试试才是。
此时正是用午食的时辰,但韩长暮丝毫没有觉出饿来,推门而入之时,看到满食案的饭食,他还愣了一下。
蒋绅看到韩长暮隐含忧虑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连声音都无知无觉的抖了两下:“韩大人用过午食了吗?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韩长暮望了眼房间中的其他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阁老,可否借一步说话?”
蒋绅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见沐荣曻三人已经齐齐起身,端着各自的午食,出言告退了。
蒋绅抬了抬手:“也好,用罢午食,你们也歇一歇,下晌再到公事厅阅卷。”
三人齐声称是,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