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手里握着针线,正在灯下为宁佑安缝制衣服,贤惠得一点都不像青楼出来的妓子。
疼痛是从心口开始的,好像被蚂蚁咬了一口,钻心地疼,接着又有一群蚂蚁爬向四肢百骸,她疼得倒在桌前,冷汗涔涔,连针扎进指缝都未曾察觉。
宁佑安被吓坏了,连抱着她让下人去请大夫。
含烟却不许,攥着他的手说是老毛病,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宁佑安哪里肯依,坚持请了大夫,又亲自将她抱到塌上,盖被子、探体温,急得满头大汗。
好像病着的人,真是他的妻子,他心尖尖上的人。
她的病蹊跷,大夫自然没检查出缘由,只开了两副止痛药便匆匆离去。
宁佑安守在床边喂她吃药,替她擦汗递水,一夜未眠,和她照顾他一样。
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和下巴处刚冒出的胡茬,含烟扑进他的怀里哭得厉害。
她说:“佑安,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宁佑安揉着她发丝,轻轻叹气,宠溺得要命,“傻姑娘,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他低下头,手指摩挲着她光滑的发丝,轻声问:“含烟,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不应该藏秘密。”
含烟张大眼睛,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在一起一辈子,一辈子吗?”
宁佑安点头,“对,一辈子。”
含烟沉默了,抖着手缓慢地擦拭着额头、眉眼间的汗珠,待全都擦干净了才缓缓道:“好,我告诉你。”
“我是襄南王派来勾引你的人,他要做一件大事,需要用到宁家。”
宁佑安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波涛翻涌,似乎要把岸边的人拍成齑粉。
含烟莫名有些慌,声音抖得不成调,“你生气了吗?”
“嗯,生气。”宁佑安坦言。
明明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是会不可避免地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