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松松,洇满汗水。
明明不该生气,明明现在她要做的是哭,用眼泪,用那双勾人的眼睛引他沉沦。
可是她就是做不到。
心又开始疼了,痛感比之前还要强烈。
良久的沉默后,她咬紧牙关坐了起来,“那我走吧,反正我们这种人,命不值钱。”
“生气了?”宁佑安握住了她的手腕,似笑非笑,“被骗的是我,你生什么气?”
含烟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又躺了回去。
对啊,一个以色侍人的妓子,有什么资格生气。
她真是昏了头。
房间里再次响起她软软的声音:“我中了毒,每月二十六需要服一次解药,解药在襄南王手里,只有听他的话,我才能活。”
宁佑安偏头看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含烟,你想我帮你吗?”
“想。”毫不犹豫地回答。
宁佑安摸了摸下巴,好像在沉思。
又是良久的沉默。
久到含烟几乎坐不下去,想要说点什么。
一直望着窗口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抱住了她。长久的寻花问柳并没有掏空他的身体,他的肩膀很宽厚,肌肉紧实,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他说:“好,我帮你要解药。”
含烟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连特意修心的魅术都没用,就这么简单地成功了?
这时候若对方是个脑满肥肠的丑男人,她一定会在心底冷笑,果然是男人,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她不过留个眼泪、勾勾手指对方就连脑子都丢了。
可那人偏偏是宁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