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面前,蹋顿慷慨陈辞,誓言要火速发兵徒河,给汉人一个教训。但是,在蹋顿的内心深处,他可没有那么信心十足。上次惨败,不仅重创了三郡乌桓,大大削弱了蹋顿在部落里的威望,也影响了他的信心。汉军的弩发雷鸣、箭落如雨,无数乌桓勇士惨叫着倒在河里,把河水染的通红――尽管已经过去两年了,这一幕仍时常让他从梦中惊醒。昨天夜里,这个该死的梦紧紧抓住了他,蹋顿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这是个不详之兆!
蹋顿摇晃着脑袋,想摆这个念头抛开。没关系的,大萨满都说是吉兆,那就一定会胜利。在心中默默祈祷了片刻,蹋顿逐渐安下心来。
这两年来,蹋顿励精图治,三郡乌桓也依然元气未复。汉军兴兵十万,兵力远在三郡之上。实在不是与汉军开战的时候。可张涵在上谷的所作所为,就把
到了悬崖边上。想来想去,蹋顿毅然决定与汉军决还年轻,决不能去信都养老。
想到楼班,蹋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时候,楼班的支持者蠢蠢欲动,苏仆延给他找了不少麻烦。幸好楼班年纪还小,不足以与他抗衡。在他的竭力周旋下,还是维持了下来。想到了张涵,蹋顿心中更是愤恨不已。拔出长刀,在虚空中挥舞了两下,似乎张涵就在眼前。
……
日上三杆,乌桓人完成了集结,附近地区的乌桓青壮都已到达。超过两万余骑聚在一起,黑鸦鸦的无边无际。如果延迟一日,还能集结万余。但救兵如救火,蹋顿也只能先率领这支人马出发了。
骑在马上,蹋顿大声呐喊:
“勇士们,张涵贪婪无比,就象草原上的恶狼,永无休止。他不满足每年沉重的皮税,兴大兵前来,想要灭亡我乌桓族裔,我们能答应他吗?”
“不能!”
零乱的呼喊从近处慢慢传向远方。蹋顿待安静下来之后,再次高声喝问:
“勇士们,张涵想劫掠我们的妻子,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
那呼喊的声音整齐了许多。蹋顿继续他的问题:
“张涵想抓我们去做奴隶,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
所有的乌桓人均热血沸腾,从心中发出的呼喊汇聚成一个声音。蹋顿猛然拔出长刀:
“张涵调动了大军前来,我们怎么办?”
乌桓人一起拔出长刀,大声呼喊:
“杀死他!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