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以仅凭喜好,将一团岩浆捏成它满意的样子。
换句话说,它是我?我的同类?另外的质变体?
可即使难以计算,它所产生的信息量也不及我的百万分之一。
最重要的是,我永远都无法像它那样轻松的改变物质。
如果我想挪开一块石头,那我要先修改风与热的参数,在泯灭又创生数亿万颗恒星之后,我才能让那阵风在环绕平原数兆亿次起伏之后,触碰到那块石头。
而它,只需轻轻挪动触须,在霎那之后,石头便乖乖落地。
在好奇的推动下,我放任自流,开始观察那只和流铁与岩浆艰难抗争的生命体。
自我观察它起,第一颗星星陨落之后。
为了防止异质能量和物质干扰躯体的稳定性,它学会了分裂。
它,变成它们。
更多与我相似的生命体出现,我更加困惑。
接着是第二颗星星在虚空中破碎。
它们躯体中的汞和烃含量终于和星球表面的荒芜相适配,在最壮硕的个体带领下,族群终于冲出地壳,见到了对它们来说是美餐的火山与烈日。
无尽的食物,无穷的生命。
在,第三颗星星因为云与海的争端而四散成空之后。
它们将第四和第五肢节根据不同频率相互摩擦所产生的声波编制成一种名为“语言”的工具,又将山与石被岩浆冲刷时云朵的形状绘作名为“文字”的图画,它们将自己命名为“狄石”,也将它们脚下的那片土地命名为“龛”。
我在三个霎那之后学会了书画与颂歌,自此,我知晓了它们存在的意义。
找到一枚漂亮的石头,是笑。
昨天还和自己一起晒太阳的同伴被落石砸坏,是哭。
同族抢了最容易吃到低温石浆的位置,是怒。
不小心掉到悬崖底下,但之前分化出来的个体不知好歹想爬过来救自己,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