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头,”随着返回的刀子一声低喝,握着短/枪的侍卫显出身形,“头,我在这,”
带着三个弟兄安然回来的刀子,几人身上浓浓的腥气,黑色制服上浸透的血渍,已经开始结了硬块,行走间难受的要紧。
四人脱下衣服,用水袋里的净水,从头到脚冲洗一番,换上干净的制服后,匆匆收拾了行装,骑着战马离开了这个高坡。
等到鞑子骑兵黎明搜到这里时,那高坡上的灰烬已经凉透了。
大营右队被夜袭,塔狼瓦早早就得到了禀报,虽然没有鞑子兵折损,但一个千人队的战马,突然之间被宰杀了将近一半,这让意气风发的万夫长,暴怒不已。
“去,把那些马夫全部塞进口袋里,乱马踩死,”大帐里,咆哮不止的塔狼瓦,冲着三个千夫长,唾沫星子飞溅,就差把刀鞘砸在他们头上了。
“哦,大人息怒,那些役夫昨晚已经被尽数杀死,尸首还在围栏那里,”满脸阴沉的窝豪格,看看旁边丧气的千夫长,上前沉声道。
看来,在粮草运来前,他们的肉食是不缺了,这大热的天,要不赶紧地吃,那些马肉要不了两天就臭了。
“嗯,是嘛,该死的明人,肯定是他们,是他们偷袭了我的大营,杀了我的战马,”这两年在阿尔泰山东麓就没遇到好事的塔狼瓦,愤恨地眼珠子都红了,连连挥手唾骂着。
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他,刚到这里,就被人一夜间来了个下马威,一千多匹战马啊,可不是一千头牛羊,自己的一个千人队,战力起码减了一半。
“派出百人队,多派几支出去,一定要找到该死的小偷,本官要把他们吊起来点天灯,”大帐里稀里哗啦地杂物落地声,窝豪格几个千夫长狼狈地退了出来,迎面就看见拉乃尔特带着两个千夫长,眉头皱成一团站在那里。
“见过拉乃尔特头人,下官有事告退,”悻悻的窝豪格,冲着这个万夫长躬身一礼,脚步急匆地离开了。
“哎,怎么会这样,”拉乃尔特摇摇头,留下两个手下在外面,自己慢慢走进了大帐,他还得劝劝塔狼瓦,不要义气生事,对付明人的石堡,还得让明人奴隶去清理毒草。
就在刀子几人远遁进草原深处,准备截杀鞑子的运粮队,而塔狼瓦开始把沿途裹挟的牧民、部下手里的汉人奴隶,赶向鹰爪堡时,马道石堡里,萧夜已是脸色铁青。
坐在王梓良的通讯队军舍里,萧夜看着传令兵刚刚拿到的信哨,薄薄的一张信纸,让他几乎不敢相信,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亲卫送往鹰爪堡的初级强力药剂,刘水合拿到后,拿上召集了手下什长,以及段大民、郝永良、秦石头、小六子等十几个骨干,就是黄汉祥也被请到了二层军舍里。
按照亲卫带来的百户军令,装着赤色五星药丸的小瓶,十六个能影响到鹰爪堡安危局面的军汉们,每人分到了一个。
在百户派来的亲卫监督下,军舍里众人先后吞下了药丸,结果,刘水合手下的三个什长,秦石头手下的一个什长,竟然头痛的满地打滚,惨叫着直把脑袋在地上撞得砰砰乱响。
这四个一贯和大家相处捻熟,在家卫里口碑不错的什长,在抓破了自己脑袋的时候,萧夜派来的亲卫,冷着脸上前,动手捆了他们,摘下铁牌,提着去了楼下的黑屋。
他们家人会得到相应的抚恤,但绝没有战死的家卫那么多。
暗藏在鹰爪堡里的隐患,就这么悄然地排除了,让萧夜惊奇的是,黄汉祥竟然安然无恙,也成为了一阶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