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动笔不到十分钟,她就烦躁地坐不住了,屁、股底下像安了无数的针扎她似的。
大概因为已经被她偷听到蔺时年要在寺里做超度法事,魏必干脆也没隐瞒她抄《往生咒》的作用。
对!不用怀疑!就是要烧给死人的!
没人比她再命苦了!她现在已经沦落到被当免费劳动力差使起来干杂活!蔺时年自己没时间抄,找她来给他当枪手!他的死鬼亲戚知道他如此“有孝心”,确定不会“感动”地从棺材里跳出来么?!
门被轻轻叩了两声,然后有人推门进来。
不用抬头看也知道又是魏必,他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来收誊抄好的经文。
方颂祺根本连目光都懒得赏给他,恶声恶气:“这一份还没完!十分钟后再来!”
她用抓筷子的姿势握笔,嘴角叼着根短短的竹篾取代同样遭到没收的烟,一条腿屈在椅子上,另一条腿则吊在椅子下晃荡,整副架势痞里痞气,活脱脱女流氓。
见怪不怪她的暴动不安,眼下的场景已经算她比较平静的样子,魏必眼睛没眨一下:“方小姐,我这次不是来取经文的。”
“那滚粗!别影响我练字!”方颂祺立马轰人。
魏必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她写的那哪儿是字?简直鬼画符。早上他把第一份送去给蔺时年的时候,以为会退回来让她重抄。结果蔺时年只是笑了笑,说她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表达抗议,她能安安稳稳坐那儿抄就行了,其他不必严格要求。
“方小姐,你可以不用继续抄了。”
“什么?”笔头一顿,方颂祺立马抬眸,“你再说一遍?”
魏必照做,重复得详细些:“方小姐,我这次来是通知你,先生说你可以不用继续抄经文了。”
“草你祖宗!踏马耍我呢你?”狼毫被方颂祺当作武器,直直掷向他,“这种事情在上一次来拿经文的时候不是就该讲清楚的吗?!”
又快又突然,魏必毫无防备,且狼毫瞄得非常准,飞过来戳中魏必的脸,笔头刚蘸的墨水于他脑门留下一团黑色的印记,旋即掉落在地的过程中又抹黑了他的衣服。
这还不是结束,紧接着方颂祺又抓起新抄好的经文纸页揉成团丢向魏必,嗓门如炮仗:“多抄了这些给你擦屁、股用吗?!”
魏必:“……”
不是不清楚她脾气大,也不是不清楚她这憋屈了一整天的气真正想撒的对象是蔺时年。他默默挨着,什么也没说。
方颂祺也没继续浪费力气在他身、上,带上钱包,火速奔向甘露寺外的商业街。
真踏马够了!早中晚三餐全是素!荤腥?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