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草草草草草草!
方颂祺把它们全部丢出去门外。
片刻,她平复了心绪,还是又把它们捡了回来。不然穿什么?果奔啊?
踏马地还得感恩戴德蔺时年给她准备的不是尼姑袍!
唯一庆幸的是,房间虽古香古色,但并未完完全全返璞归真,设备是现代化的,有热水器和马桶,否则就算蔺时年拿枪指着她的脑袋,她也宁死不屈绝不买账,连夜都得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然而,她所以为的“鸟不拉屎”,在发现前殿来来往往的香客时,立刻被打脸。
寺庙清幽的环境竟是丝毫未被络绎不绝的人流破坏,香客们心照不宣地共同维持寺里应有的肃穆,虔诚度可见一斑,想来这座寺庙多半远近遐迩,并非方颂祺所以为的破庙一座。
热闹,方颂祺素来不喜,遂打消了四处参观的念头,回去后院。
恰好碰见蔺时年在和一位看上去就德高望重的老和尚说话。
他依旧穿着僧衣,眼下的阴影稍重,依稀透露出倦容。
方颂祺琢磨着是不是寺庙里不方便吃肉所以他的精气神才不太好,耳中模模糊糊听到蔺时年说:“……超度法事,就拜托大师了。”
“蔺施主放心。施主每年都捐那么多的香油钱,其实供长明灯便绰绰有余。您有这份虔诚,您的故人必然得到……”
“方小姐,原来你在这里。”魏必的声音冷不丁响在她耳畔。
那边,蔺时年闻声望过来,眸色稍微深了两分。
这样的眼神,在她的理解中,俨然是在不满她鬼鬼祟祟偷听他讲话。方颂祺遥遥回敬一个“谁稀罕”的表情,转身没给魏必好脸色:“有屁赶紧放。”
“你该去抄经文了。”
艹!又搞监督机制?方颂祺往蔺时年的方向狠狠剜一眼,不情不愿地回房间。
还是第一次见到蔺时年的字,铁划银勾的,还是隶书。
哼,中老年人就是中老年人!
方颂祺才不想浪费时间用狼毫,可找遍房间也没有除狼毫以外的普通水性笔,又憋了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