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写。”蔺时年把两个字拆开来重复给她听。
“……”方颂祺抑制住了嘴角的抽搐,没抑制住内心的草泥马:“神经病。”
骂完起身就要走。
被蔺时年一把掳回椅子里。
“我说过,听话点。”
他的手掌像千斤顶一样按在她的头上,六个字落下的声儿格外沉肃,仿佛她再作妖一下,就会触到他的底线。
方颂祺僵直腰板没再动弹,猜测他是不是个极度虔诚的佛教教徒?否则搁平时,这点程度他不至于做到这地步。要知道两年来,他真正生过气,也就不久之前她想单方面与他解约的那回,才有了被带去澳门的教训。
蔺时年终于满意了她的表现,松开手,语气也缓和不少:“前面我已经抄过一部分,你接在后面抄。”
“今晚时间不早了,可以先休息。”他笑笑,系好束腰带,这才离开。
方颂祺翻了翻页数,超踏马想口吐白沫直接昏死过去。
…………
隔日清晨的五点,方颂祺就在庙里的钟声中醒来。
好长一阵,每隔五秒重左右敲一下。
浑厚,还踏马沉远。
一开始她尚有精力捂住耳朵裹紧被子在床上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
后来发现屁点用都没有,照样无孔不入地钻进五脏六腑,便绝望放弃。
放弃之后,那么听着听着,倒从中听出了一丝安宁和祥和。
钟声结束,方颂祺也就彻底睡不着了,庙里的wifi形同虚设地令人发指,她没办法玩手机,干脆起了床。
洗漱完习惯性地要化妆,发现魏必昨夜虽然送来了她落在培训基地酒店里的行李,却不见了她的化妆包。
再翻了两下,紧接着发现除了贴身内一裤,她漂亮的裙子和清爽的短裤悉数消失,倒多了一套根本不属于她的吊牌未摘的相当朴素的白色圆领体恤和异常简洁的直筒牛仔裤。
包括她的高跟鞋,睡觉前明明就在门边,这会儿摆那儿的成了平底小白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