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时年敛住表情,两边嘴角往下捺:“你别不自量力去和冯松仁碰。”
方颂祺哂:“对,我不自量力,您很有能耐,有能耐到和冯家交好这么多年,好像也没见你拿冯老头有办法吧?否则当初您怎么在明知我母亲和冯家有仇的情况下,还特意安排我进dk,难道不就是打算利用我做点什么么?”
后来中途又非b她离开dk,分明是他改变主意反悔了。
许是因为被她猜得准准的,蔺时年又是一阵沉默。
沉默过后,他问:“你还在对当初我强迫进dk耿耿于怀?”
方颂祺皮笑肉不笑:“这回就是您自以为是了。我没有耿耿于怀,只是刚好与您回顾一下这件往事。我其实还是得感谢您当初强迫我进dk,否则我可能也不会和沈烨谈恋爱,更不至于在与你了断金主和金丝鸟的关系后,马上面临失业的困窘。我如今更发现您说得对,dk确实很适合我。”
蔺时年注视着她,再次不说话。
他不说话,方颂祺便自行填补这份安静:“您确定不打算如实相告、确定不打算与我合作是吧?”
“成,那您尽管捂严实点。”她点头,打了个呵欠,关机电脑,“那我休息了,不浪费时间和您继续唠。”
将u盘压到自己的枕头底下,她无视蔺时年的目光,下床关掉灯,因为屋里太黑,走回床上时,她不小心踩到蔺时年的脚,礼貌道了个歉。
一、夜好眠。隔天清晨她醒来,是因为蔺时年不小心撞翻了水杯。
方颂祺揉揉惺忪的睡眼,张望外头分明才蒙蒙亮的天,再转回来看蔺时年衣着整齐地在收拾地铺,狐疑:“你干什么?这么早出门啊?上哪儿?不养病了?”
蔺时年没回答她的问题:“抱歉,吵醒你了。你继续睡吧。”
方颂祺没放过他:“你聋了?我问你干什么?要去哪里?连病都不养了?别是要丢下我一个人单独跑路。”
最后一句当然只是她习惯性对他的恶意揣测,半开玩笑性质。
蔺时年偏偏就挑她这最后一句轻嘲:“昨天不是说你没求着我千里迢迢来找你?我好像也没有义务带你离开这里,我丢下你单独跑路,难道有错?”
方颂祺哪里还躺得住,即刻从床上坐起来,双手叉腰,倒也不见慌张,只是没忍住骂人:“你从头到尾没来就算了,既然来了,又丢下我,没义务确实没义务,但除了法律,还有一种叫‘道德’的约束你懂不懂?你的良心不会痛?”
说着,她掀被下床,趿上鞋子:“行呗,你想走就走,如果我没记错,大使馆的参赞和武官是季忠棠邦忙为我找的,他们是为我而来,你别指望带他们走阻碍我抱紧他们的大腿。”
“不过就算你耍手段把参赞和武官都带走也没关系,我还有小姜姐。”哼,朋友多,她没在怕的。
嘚瑟地扬下巴,挺胸膛,方颂祺故意走去给他开门:“要走赶紧走,我也不用再和你挤一个房间。”
蔺时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过去把他原本披在椅子上的一件外套塞进他的行李箱,然后带上行李箱,径直顺着她打开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