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祺关上门,回床上继续躺着,已经睡不着了,环视一圈她单独霸占的屋子,感觉没了老狗比的气息,空气都清新多了。
最后时限停留在桌上他忘记收走的洗漱用品上,她皱一下眉,才没那么好心替他送出去,转开脸,反正他离开这里可以买新的。
没瘫太久。感觉浪费生命。
她起床洗漱,去伙房拿早餐,发现分配给每个人的伙食量变少了些。不用问她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前头不说了么?那座桥断了,营区的物资车也进不来,要么等桥修好,要么绕原路,无论哪一种,在确认物资车能顺利送来物资前,原本的存粮都变得紧张了,必须得节省着用。
吃完早餐,方颂祺带上电脑还给小姜姐,随后照旧在医疗队邦忙。
下午,医疗队队长说国际红十字会有一个小分队今天来了靠近营区附近的村庄,需要医疗队借点短缺的医药品,方颂祺自觉是最适合跑腿的人,自告奋勇。
当然不是她一个人,原本来接他们离开现在也因断桥而被困在这里的其中两名中国维和士兵陪同她,否则她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另外她一个人根本不安全。
离得不用,开车太浪费,所以一路步行。
先前方颂祺要么在营区内的土台子上远眺,要么隔着车窗张望,今次更加近距离而真实地观察到当地居民。
做事的大人们仍忙活着,忙活中偶尔抽出一两眼打量她。应该是因为维和士兵待他们不错,所以他们的目光也是和善的。
孩子们的目光则难免多了丝好奇。不过感兴趣好像不是人,而是她和两位维和士兵拎着的东西。
方颂祺庆幸这附近的孩子不似当日她在边缘区见着的那群孩子会向人伸手乞讨,否则就她和两位维和士兵,哪里招架得住?
远远便瞧见红十字会的标志,久违的熟悉感令方颂祺心中一阵欷歔。
她以前在米国那里的红十字会当志愿者的时间并不长,那不长的时间里,她和其他志愿者一起去采集过血液样本、去社区发放过红十字宣传手册和讲解一些卫生救护知识。唯一一次在突发事件中进行过实战救援工作的,便是四年前那次女权运动引发的暴动。
不美好的记忆以碎片的形式纷繁闪过,方颂祺有点烦躁,强迫自己压下往事。
如果这段记忆未出差错的话,参加完这次暴动后,她就退出红十字会了。
不过……退出的原因,她记得的是:因为救援过程中暴动还没有完全压制住,虽然她并没有受伤,但方婕被吓到了,为了她的人身安全,不允许她再继续志愿者工作。
现在看来,怕是有待商榷。
这拨红十字会的救援志愿者,是来给当地居民义诊,以防传染病的散播。
义诊工作其实医疗队的人平时也有固定隔一段时间就安排做,最近附近交战频繁,医疗队没顾得上,与红十字会合作着分配了任务。
方颂祺把医药品送到后没有马上走人,征得同意后,邦忙做些分发药品的工作——虽然她不是医药学院出身,但托老许的福,对很多药品不陌生,何况分发的这几样药品均为非洲常见传染病的常见药,她这几天在医疗队邦忙也都见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