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眉宇轻皱,干脆揭穿他:“砸窗,跳水,都是因为你知道我在盯着看,所以借机演了出苦肉计。”
也是刚刚独自站在窗户前,平定下嘈杂的心绪之后,才模模糊糊猜测过来的。
具体情况她目前无从得知,不过,突然出现的二筒必然是其中的关键……
由此,早该被放倒栗青和赵十三安然无事了。
明明心里有数自己的手下很快能来搭救,傅令元却把自己整成被逼无奈之下的破釜沉舟。不是故意表现给她看以博取她同情而施展的苦肉计,还是什么?
“我的阮阮依旧那么聪慧。”傅令元眸中泛光,不否认,不辩解,而坦坦荡荡,丝毫未见尴尬。
相反的,他深深地瞧着她,眼里聚起笑意,仿若自己的伎俩被她揭穿,是件值得骄傲自豪的事。
心湖不禁微波漾漾。阮舒搁在腿上的手轻蜷指头,掩下眸底浮动的情绪,淡淡敛眉,纠正他方才的措辞:“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是我自己。”
明显地,在与他撇清关系、划清界限。
傅令元的眸子又黑又深,似要看进她的心里:“都已经当着外人的面承认了自己的真实情感,在我这里就更加不用拿冷漠疏离当武器了。”
说着,他轻笑,不想给她太大压力似的调侃:“何况,我现在是个病患。你再继续攻击我,我剩下的半条命也该丢了。”
阮舒避开他的话,亦避开他的视线,起身:“我去问问为什么这么久了救护车还不来。”
“不用去问了,救护车不会来的。”
阮舒听言扭回头。
“我没让栗青和二筒叫救护车。”傅令元手上稍用力,便将她拉回椅子里。
“可你——”阮舒没问完,因为她忽地恍然,他为何要单独留下她,根本就不是想抓紧等救护车的这段时间来和她闲聊,而是存着拿她当解药的心思!
这种情况!两人之间此般关系!他居然还想着要和她……
阮舒哂笑,用力去挣他的手:“放开我!”
“嘘——”傅令元没有松手,低低地噤她的声。
他像是很累,又像是很困,原本半睁的眼睛重新闭上:“你跟荣一说什么等我上救护车你就走,那不如让救护车永远不要来了。反正我没有大碍,那点海水还不至于冻死我。吃下肚的药更没关系了,不打针又不会死人。”
阮舒怔住,因为非常明显,她误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