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有这种欲望了。”他扬唇笑,话在继续,口吻间的自嘲和戏谑意味甚浓,“今天借着这药性,倒能帮我检验我还是个有反应有需求的正常男人。否则我都要以为我无欲无求地出家当和尚吃斋念佛了。”
阮舒抿紧唇,眸光轻闪。
他轻轻一顿,嗓音转而低沉萧索:“你乖一点,不要动,就坐在这里陪我。外面有栗青他们守着。难得没有人打扰,你和我说说话,说什么都行。我明天要回海城了,下次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合适的机会再来……”
阮舒确实没有再动,脑中盘旋他的话,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掐了一下。
她的手还被他紧握不放——他掌心的温度很高,仿若先前海水的寒气已消失殆尽。
她的视野范围内,可见他的额头上汗珠细细密密,他的眉峰轻轻地拧着。
“是不是也很难受……?”他忽然又出声。
前言不搭后语的,阮舒听得莫名。
“你被隋润东下药之后,是不是也这样难受?或者,比我更难受……?”他重新问一遍,口吻颇有些艰涩。
阮舒这才明白他所指,心头不禁一绞。
傅令元在这时重新半睁开瞳眸:“你被送去医院之前,是不是洗冷水澡了?褚翘说,她去探视你的时候,你的感冒很严重,声音都变了。”
阮舒不动弹,不回应,只感觉有某种潮意从心底深处徐徐往上蔓延。
傅令元心中早有答案,并未强迫她开口,而进入下一个问题:“很害怕是不是?”
他的五指交错扣紧她的五指。
他黑醇醇的眼睛里,流转着令人一时探究不完整的复杂,悉数聚集于他的眼神里。
而他的眼神此时此刻只笼罩在她一人身上,密密匝匝完完全全不留半丝缝隙地将她包裹:“开枪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害怕?”
阮舒静默地陷在他蕴满温柔和疼惜的眼里,内心深处那往上蔓延的潮意已不受控制地涌至眼底。
她死死抿住唇,不愿意回答他,不愿意被他察觉。
傅令元捉起她的手,紧紧地按到他的心口:“真的很抱歉,我连感同身受都没法为你做到……”
从阮舒的角度,他的眼帘低低的,彰显出一股颓然和苦涩,让人的心尖也情不自禁跟着颤动。
更令她颤动的是,他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