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一似彻底被她吓到了,又是噗通跪倒到地面:“大小姐,你要考虑清楚。”
阮舒面无表情地垂眸注视他。
他是要她考虑清楚,而不是直接否决她或者直接阻止她。
好……
真好……
真是好……
庄爻在这时回来庄宅,步入餐厅,看了眼荣一,再觑回阮舒清清冷冷的表情,关切:“出什么事了,姐?”
“没什么。”阮舒从椅座里站起,离开餐桌,“你大概还没收到消息。几分钟前我刚和我二侄子谈定,下周五和‘梁道森’订婚。”
庄爻微微一愣:“订婚?”
“很意外么?”阮舒往厅堂走,“你当初不也说过,最多会到订婚这一步。”
庄爻跟在她身后,不知是在斟酌,还是不知该如何回应,半晌,道:“姐,如果你不愿意,我去和闻野商量商量,有没有办法不订。”
“不用了。我可以接受订婚。”阮舒在通往花园的那扇门驻足,目光凝注外边薄薄的一片白茫,低低喃喃,“雪挺大的……”
从公司回来的路上就下了。
当时刚开始下没多久,覆盖得不如现在多,也不如现在大。
而且不是沙雪。
在游艇酒店时,庄爻说最晚再半个月能见雪。果真如此,没到半个月就下了。
庄爻将她往里拉了拉:“姐,你穿得少,别着凉了,要看去厅里,隔着窗户看。或者等明早。积一个晚上,让它变厚。”
阮舒没动,视线落在外面不移,问:“林璞,阮双燕喝百草枯的时候,闻野为什么在衣柜里?”
庄爻注意到她对他称呼的变化,盯着她后脑整齐的盘发,沉默数秒,道:“他小时候跟着阮双燕住在仆人房,经常藏在衣柜之类的地方,防止被人发现。”
“他……当下没有任何反应?”
“他从小接受阮双燕的叮嘱,有外人在的时候,绝对不要出声,更不要从衣柜里出来。尤其那几天,隋润芝要赶他们母子走,阮双燕更是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还在柜子外面给他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