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的眸子轻轻眯起一下,挪移开,便看到他自己的衣袖。
所着的是梁道森换下来给他的订婚礼服,与她的相配套,此时他的手臂和她的手臂并靠在一起,边角处的龙凤绣纹十分和谐。
和谐……?
闻野怔了怔,乍然一抬眸,发现庄爻正盯着他看,表情蕴着凝重和复杂。
一瞬间,他如同猫被踩了尾巴,下意识地就想把阮舒狠狠推开。
手碰上阮舒的手臂时,又记起自己之前好几次用劲过甚伤到她,硬生生强行收住力气。
收住力气,推了她,却好像还是多了劲儿,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往反方向,倒去庄爻那儿。
一向警惕性非常强的阮舒竟是没有醒,仅仅轻蹙了一下眉心,便就此靠在庄爻的肩膀上,依旧闭阖着眼继续睡。
庄爻可就没有推开阮舒了,只是伸手轻柔地稍稍帮她调整脑袋的位置,意图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闻野登时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她动作亲昵安稳地睡在庄爻的肩膀上,脸变得特别臭。
庄爻抬眸,与闻野的灼然目光对视上,皱着眉,用口型无声地表达不满:“麻烦你不要总是对她那么粗鲁。”
闻野心里毛毛的,越看越不顺眼,一口气上来,冷冷地哼一声,拿脚轻轻踢了一下阮舒的小腿,并拽了拽阮舒的手臂。
未曾料到他会如此,庄爻反应都来不及,阮舒便被惊醒了。
惊醒的时候还因为闻野拽的那一把,她的脑袋从庄爻的肩膀上滑落,身体差点栽倒,多亏了庄爻及时扶住她。
“姐,小心!”
阮舒抚着额头,尚有些迷糊,不过困顿消散了大半——这个针剂,她记得很早有一次她辣椒过敏,被傅令元带去陈青洲那里打针之后,也睡了挺久的。
庄爻见她反应迟钝,又唤了她:“姐……?”
“没事。”阮舒摆摆手,坐正身体在椅座里。
庄爻恼怒地指责闻野:“你病得不轻!”
阮舒闻言也看向闻野。
闻野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睨着她,嗤声冷笑:“一刻都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