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她眼神里的焦聚拢回,恢复清明,却是喃喃:“你为什么要杀陈青洲……你手下留情了多好……”
乍听之下,牛头不对马嘴,但实际上,她在说的是一切问题的根源症结所在。
傅令元眸色一深。
阮舒在这种情况下,仍旧理智非常:“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说离开庄家就离开庄家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解决掉,然后无债一身轻。”
“我也不是为了陈青洲强出头,我是要为陈青洲报仇。你灭你的陆家,我报我的仇,我们在这件事上可以合作,但不可能让我放下,更不可能让我什么都不做,只等你来找我。”
“等你来找我做什么?如果陆家解决,你不是该进一步开拓你‘海上霸主’的雄心?我也该拿你,去给陈青洲偿命。”
一条条,全是针对他方才的话的反驳,条理清晰。
只不过,她不再是眉眼凌厉的,而是温和地提醒他,提醒他面对现实,不要再讲那些没有意义的话。
大概因为她的平和,或许因为看在她此时有伤在身,抑或,他已接受陈青洲的死亘在他们之间,傅令元听言并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平静而认真地回答她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让你等,等我去找你,然后你拿走我的命,偿给陈青洲。”
阮舒眼波微微闪动,沉默片刻,揭过沉重不再提,反手捏住他的手掌:“在这里陪我,不要走……”
她其实根本使不上力。
傅令元邦她使力,亦故作轻松地勾唇:“嗯。我巴不得时时刻刻陪着你。”
阮舒添了添干干的唇,使唤他:“我想喝水。”
“马上来。”傅令元转头便朝病床柜的保温杯伸手。
本都已经打开盖了,却是突然记起了什么,又作罢不给她直接喝。
“等一等,水凉了,我给你重新倒。”说着他起身,p颠p颠去饮水机重新装。
阮舒疲倦地闭阖双眸。
没多久听到傅令元走回来的动静:“可以喝了!”
“好。”阮舒重新睁眼。
却睁眼便是傅令元凑上来的脸。
未及阮舒反应,他的唇已率先贴上她的唇,迅速地把他嘴里的水渡过去给她,还强迫她咽下去,离开她的唇之前,不忘绞了一下她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