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碍事。”傅令元摇头拒绝,将手收回,只拿纸巾随意擦拭,眼睛则依旧盯着几个和尚那边,提醒王雪琴,“雪姨,几位大师是不是要过来歇息了?”
王雪琴扭头一瞧,忙不迭起身:“是喽是喽~我去招呼~”
傅令元紧随其后也起了身,黑沉着眸子,径直朝陆少骢的冰棺去。
几位和尚则均随着王雪琴走来茶歇桌这边,与傅令元迎面错身。
巧的是,一灯并未在其列,尚停留在陆少骢冰棺前的盛放法器的桌子那里,似在为茶歇之后将要继续进行的超度仪轨做准备。
然而,是真的巧么?还是一灯察觉到了他在找他,所以故意留给他来与他单独说话的机会?傅令元拳头紧攥,浑然未察手上刚被瓷碴子扎破的口子又出来不少血。
停定在冰棺旁,傅令元先低头看躺在里面的陆少骢。
额间曾被子弹穿透的那个洞,已然被入殓师不知用什么方法遮盖住,丝毫不见痕迹。
给陆少骢穿的也并非寿衣,而是他平日里的着装风格。
是故整体上看,陆少骢仅仅像睡着了而已。
睡着了而已……
相较于曾经被他折磨过的那么多人,陆少骢的这种死法,真真便宜他了。
冷眸扫视完,傅令元稍侧身,看向一灯。
一灯正背对着他,在法器桌上捣弄什么东西。
傅令元瞟一眼王雪琴的方向。
王雪琴在招呼其余几个和尚。
傅令元收回目光,重新凝定一灯的背影,也不称呼,直接问:“你觉得人会死而复生么?”
一灯应声转过头来,向他确认:“施主在和老僧说话?”
“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其他活人么?”傅令元嘲讽。
一灯这才暂且放下手里的事情,礼貌地转过身来和傅令元面对面而站,双手合十问候:“好久不见这位施主,很遗憾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碰面。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望施主节哀。”
“真正杀他的凶手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真正该做的是节哀,还是揭穿你虚伪的面目?”傅令元继续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