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记得的……就只有这道疤了。
嬴抱月注意到他的目光,抬起手,“也是,我计较长不长高也没什么意义。”
“毕竟就算我还能长,但也没多少时间了。”
她手上的诅咒至今没有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时间紧迫。
“这件祭服你还是带回去吧,帮我谢谢东吴王的好意,”嬴抱月道,“我还是穿我带来的这件,虽然有点小,但改改就好了。”
说完她在床上摸了摸,果然在姚女官习惯放针线的地方找到了针线。
李稷点头,他本就没有想强迫她的意思,只要是祭服她穿哪件也无所谓。
他将带来的衣服重新放进怀里,“那我就此告辞了,七日后见。”
“七日后?你也会去大朝会?”坐在床上缝衣服的嬴抱月抬起头问道。
“嗯,”李稷点了点头,犹豫了一瞬道,“我会担当这次大朝会的礼官。”
“这样啊,”嬴抱月道,“原来如此。”
毕竟这里是东吴,他也是要给家里干活的,这个理由很合适。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礼官是做什么的,但并不妨碍她点头。
看着点头称是的少女,李稷神情有些复杂,他没有告诉她,就算他没有听从赵暮人的话成为礼官,他也会因为另一个身份参加大朝会。
“那我走了,”李稷声音有些微的停顿,随后转身离开。
但就在他转身之时,嬴抱月停下手中的针线,看着眼前人的背影。
“等等。”
李稷顿住脚步,回过头,“怎么了?”
嬴抱月注视着他身上祭服肩头上有些脱线的位置,“你能发现我长高了,自己衣服破了发现不了?”
李稷一怔微微偏过头,这衣服他其实很少穿,大概是在和赫连晏相争之时挣破了一些。
“果然还是粗衣比较适合我,”他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