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这个女子之前不愿意穿,这种祭服的确会行动不便。
“过来,”嬴抱月晃了晃手上的针道,“我顺手给你缝一下。”
少女语气自然,不含一丝旖旎,就像是长姐在责备弟弟。
李稷眸光一顿,不知为何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在他记忆的深处,有什么东西仿佛微微挣动了一下。
但这种感觉,不知为何让他有些恐惧。
“不了,”李稷用真元压下心中的怪异,看向嬴抱月平静道,“我也会针线,我自己回去缝。”
嬴抱月有些意外地睁大眼睛。她原本也就是随口一说,以为这人就算要拒绝也会说去宫里找绣娘,却没想到东吴的这位昭华君不仅会做蜜饯,会洗被套,还会针线。
当然,还会修行。
这东吴国师是怎么养出来的义子,简直是十项全能。
和当年她师父养她有的一拼。
“好吧,”嬴抱月摆摆手,“那你自力更生吧,七日后见。”
说完她放下手中的小针,换了一根更长的针继续她手上的活计。
然而本该离开的男人没有离开。
嬴抱月抬起头,发现李稷正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她,“还有什么事吗?果然要来顺便缝一下吗?”
李稷摇了摇头,衣物的破碎要缝起来是简单的。
但更困难的是另一件事。
他不由得想起当初在南楚国师府她为后背被砍裂的护卫缝补伤口事的情景,“其实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嬴抱月之前在外面就察觉到这人有什么话想要和她说,但他似乎一直顾忌着什么难以开口。
“怎么,”她停下手上针线,“你终于决定说了?”
她果然察觉到他的犹豫了。李稷眸光微动,“其实……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这天下大概没有像他这样的天阶吧?拜托地阶做事有必要这么为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