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法者凋敝的现在,台上的这个男人,就是世间剑技最高的水法者。
同时姬嘉树也明白了东吴为什么不会让李稷轻易地动剑。
他的剑法和境界太特别了。
台上刀剑碰撞的声音还在响,淳于夜的双眸红得宛若要滴血,李稷身上的气息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是绝对安静的水面,没有人能在他的表面留下波纹。
碰撞,弹开,嗡鸣,他看着没有动,但他手中的长剑却精准地到达了任何一个位置,即便在背后也可以反手御敌。
他看着没有动,但事实上他身上真元的运作却比任何人都要快,他的剑招看似无锋,却将每个细节调整到了极致,姬嘉树发现李稷的好几招居然正好击打在淳于夜的刀尖上。
这样的剑法……他见过。
神出鬼没的角度,精巧细致的陷阱,先人一步的预知,以及对剑法浸透血肉一般的理解。
姬嘉树定定注视着台上的男人,慢慢侧过头,看向他身边的少女。
嬴抱月专注地注视着台上的李稷,姬嘉树的目光却落在她和许义山的身上。
许义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向他额首,露出一个苦笑。
姬嘉树收回目光,抬头重新看回台上的李稷,心中感情复杂难言。
没错,从一开始在南楚他就发现嬴抱月的水法剑和许义山不一样。
从她境界还低的时候开始就和人不一样了。
嬴抱月的剑法有着难以想象的控制力,看上去是一剑,但其实她已经准备好了许多剑,她甚至能将对手诱导到她预想的那一剑。
犹如水包容万物一般,她将整个赛场包含在她的世界里。
姬嘉树注视着李稷的身影。
这种打法,他见过。
但姬嘉树没有想到,他会在另一个人身上,再一次看到这种胸有沟壑的打法。
和嬴抱月不同,李稷的真元更充沛,创造的世界更幽深,也更为可怕。
姬嘉树宛如看见了嬴抱月如果升入高阶会达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