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道:“小道长不知,都厨陈德龄去岁便鼓动袁道长收其侄为弟子,奈何袁道长嫌弃其侄资质平庸,且心性不佳。月前陈德龄请都讲说情,袁道长本已动摇,那陈德龄暗自得意,只当再运作一番便会成了美事。
哪里想到半路杀出个小道长来!袁道长收了小道长为弟子,当即下山寻药,这再收弟子也不知何年何月。小道长随与陈德龄素昧平生,却阻其前程,陈德龄怎能不嫉恨?”
薛鍔听得皱眉不已,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连面都没见过就把人给得罪了,弄得薛鍔都不知该如何吐槽。
他前生虚度四十余光阴,哪里会信赵四的一面之词,当即只是沉默不语。
那赵四好似为了取信,煽风点火道:“小道长不知,陈德龄此人行事下作,昨日便要给小道长饭菜中加些发物。小的不肯,那陈德龄便连小的都恨上了。
小的今次最后一次给小道长送饭食,来日换了人,小道长可要多加小心。”
薛鍔当即装作信以为真的模样,起身道:“诶呀,多谢居士告知,不然小道被人害了还不知。”
“当不起,当不起。”赵四连连后退,一脸诚恳道:“小道长若要渡此厄,只怕要寻陈高功。言尽于此,小的不便再久留,小道长留步,小的告退。”
赵四麻利拾掇了餐盒,快步从房中离开。待人一走,薛鍔便思量起来。
那赵四说的好似真的一般,实则漏洞百般!
且不说这紫霄宫中师父地位超然,便是伯祖也不是寻常人惹得起的。更不要提自己还有个按察使的便宜老爹,这都厨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只怕也不敢对自己下毒手!
仔细思量起来,那赵四所言半真半假,阻了陈德龄其侄的道途是真,陈德龄嫉恨报复只怕是假。
想起此前赵四头一次来时光景,攀谈之余没少试探,只怕便是那都厨派来探底的。
莫非是那赵四在自己这里吃了瘪,回去又吃了都厨挂落,于是含恨在心,这才欺自己年幼,跑来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