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彻不解。
在微微失神之后,秦落衡很快便反应过来,面露歉意道:“方才有些失态,让先生见笑了。”
蒯彻道:
“公子乃真性情也。”
“孰能怪之?”
秦落衡笑了笑,拘谨道:“方才郭上吏言,先生已决定仕秦?”
蒯彻道:
“却有此意。”
“只是老夫年岁已长,恐不会为秦廷所喜。”
秦落衡道:
“先生何来此言?”
“秦相百里奚就曾说过:‘昔吕尚年八十,钓于渭滨,文王载之以归,拜为尚父,卒定周鼎。’吕尚八十出山,尚且能辅佐周武王成就一番伟业,先生如此年轻,何以不能成就一番大事?”
听秦落衡把自己比作姜子牙,蒯彻也很是受用,但他并没有太过得意忘形,沉声道:“公子谬赞了。”
“我其实非是看好大秦,只是单单看好公子。”
“大秦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早已危机四伏,六国贵族看似慑于秦威,实则一直在暗中图谋,大秦新政看似推行的如火如荼,其实根本没有触及地方,甚至沦为了地方豪强氏族敛财的工具。”
“大秦目前已是烈火烹油,只要再沾惹上一定点火星,便能将大秦焚的干干净净。”
闻言。
郭旦脸色大变。
他怎么也没想到,蒯彻会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正欲开口阻止,却是被秦落衡挡住了。
秦落衡面色平静,仿佛早已洞悉一切,淡然道:“先生既已有所察觉,那为何会选择在此时仕秦?等到天下大乱,以先生之才,定能在乱世谋个好出身,何须在此时冒险?”
蒯彻一直盯着秦落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