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舟深深地看了眼闻柚白:“三年了,气消了么?”
在闻柚白看来,他说的这些话根本没有走心,只是他现在学会了表面上的服软,有些男人就是这样,漫不经心地花心,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以为他眼里的深情是因为你,他嘴上喊的情话是为了你,但转头,他也可以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和别的女人继续亲昵。
他让渡了部分权利,只是为了让他更舒服一些。
闻柚白淡声:“我没生气。”
如果非要扯出一种情绪,是难过和遗憾,她不愿意再想那时钝刀割肉的疼,也不愿再像那时频繁地流泪伤心。
“这几年看起来你过得不错。”谢延舟弯了弯薄唇,“温伯父没让你受苦就好。”
闻柚白黑眸冷淡。
他又道:“但我过得不好。”他胸口沉沉起伏了下,声音里有几分艰涩,“身体一直不太舒服,我也听了你的话,去看心理医生。”
闻柚白抬眼看向了他。
“我没病。”他语气坚定。
闻柚白简直想笑了:“诊断错误。”
他们两人这样的对话简直像两个幼稚的小学生,闹着口角。
谢延舟唇角弯起弧度:“怎么会?他是权威医生。”他拿出了手机,点开相册,他把诊断的单子扫描放在了手机里。
他把手机推到了闻柚白的面前,要她看。
闻柚白垂眸,看着那一行行的字,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不想再多说什么,他分明有备而来,何况,医疗诊断算得了什么,他性格的扭曲和阴暗,自傲和自卑,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站了起来,好像准备离开,闻柚白也站了起来,这会两人靠得近,她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差点忘了,他今晚大概是有些不清醒的醉意,所以才犯糊涂。
他喉结轻轻滚动,低声道:“这几年我一直睡不好,失眠严重,一闭上眼,就是你写的信的内容,你说我狠,我哪狠得过你。”
闻柚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恍惚,只是想,他只看得到他的痛苦么?
她狠?
她做过什么真正伤害过他的事情么?他的失眠是她不让他睡觉么?她只是离开罢了,只是想好聚好散罢了,若不是他们不愿意放过她,她真的只想过好她自己的生活。
她鼻尖有些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