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琴面带焦急,双手互搓着,道:“奴婢在小院侯了一个时辰,龙溪先生就是不肯答应出诊。”
“没说原因?”冯保保觉得甚是奇怪。
“一开始还挺和善的,只是听到是给西陵侍君看病,就立马换了一张脸,将奴婢请了出去。”
冯保保:“.......”难道这龙溪先生是极端的爱国人士,坚决不救西陵琅一个异邦人?
“郡主,奴婢去打听了一番,好像是说,龙溪先生有个徒弟,之前在军中做军医,去年魏齐交战,死在了齐军的铁蹄之下…..”
“竟是这样。”难怪不肯救治西陵琅,想是恨极了齐国的士兵和将领罢。
“那.....没有办法了......”她并非不想救他,只是上天都觉得西陵琅杀伐太重,所以才安排了这一遭,将他最后的生机,都抹了去。
她能有什么办法。
唉,东珠都白掐了,待会儿让暮楚再缝上去吧。
今日冯保保身穿一袭淡蓝色长裙,脚上换了一双缎面的光滑的硬底缂丝绣鞋。她斜坐在八宝玲珑金顶羽盖马车中,昏昏欲睡。
“朝琴,还没到么?”冯保保侧了个身,继续睡。
“郡主,前面就是小龙坡了,龙溪先生就住在那里。”朝琴坐在车辕上,给冯保保时刻探着方向。
闻言,冯保保坐起身子,又靠在暮楚肩膀上。早上起的太早,昨晚睡的太晚,睡眠严重不足。
“暮楚,给龙溪先生的诊金,都带齐了吧?”
“带齐了,奴婢亲自盯着的,保证不会出错。”暮楚边说边用手,护着冯保保的脑袋。
这郊外的小路十分颠簸,她生怕这马车碰到一个绊路的石子,就磕到了自家尊贵的郡主。
“郡主,奴婢还以为您真的不管西陵侍君了呢?”暮楚心内暗叹了一口气。
她就没见过这样口是心非的人,说什么要把人扔进乱葬岗,结果还是让朝琴去请神医。
朝琴没请来神医就算了,自己还巴巴地亲自走一趟,这算怎么回事呢?
话说,郡主这样劳心劳力的为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在三年前,为了那个人。
罢了,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