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还是说咱家记错了,您芳龄六岁呢?”
般弱:“……”
六哥声嗓秀气,夹着一丝细雨微雪的寒凉,“从退婚,到贿赂,再到入宫,这一步步走的,看似凶险,实则稳稳当当的,您呀,是个有大福气的,大造化的,分明比咱家还要清醒呢。”
“也许咱家坟头草还未长到三尺,您就脱颖而出,母仪天下,祸国殃民,流芳百世了呢。”
般弱麻了。
这死太监阴阳怪气个没玩没了是吧?
她正要回嘴,那边竟一点声儿都没有了。
不会被她真的气死了吧?
般弱悚然一惊,扭头去看。
他仰着雪面,口鼻全是污血,头颅一动不动。
般弱在逃跑跟留下两个选项摇摆不定。
般弱:“六哥,您还活着吗?您喵一声?我害怕!”
六哥:“……滚。”
般弱瞧见那嘴唇动了动,高兴极了,这人吐了那么多血,还有心思刻薄她,可见伤得不重,还有救!
般弱为了挽回先前失败的印象分,非常殷勤跑到他身边,“我扶您到榻上休息!”
她手腕的命门被人狠狠捏住,佛珠噼里啪啦响着。
“疼疼疼——”
她扭曲得面目全非。
死太监撩开眼帘,“不跑了?留下来给咱家收尸么?”
“您这话说的。”般弱努力挤出微笑,“您长命百岁着呢。”
“哦。”他笑,“原来在妹妹的眼里,咱家还是个长命王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