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漫不经心弹着腰间玉佩,清汪汪一片,煞是圆润可怜。
“咱家是个阉人,忌口不忌口的,没什么讲究,圣人喂咱家什么,咱家就吃。女眷子嗣,皆是荫庇之下,既然受了恩泽,当然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家心里只有圣人,没那菩萨心肠,怜惜这个那个的。”
九千岁复抬起眸,“元翁,今时不同往日,圣人有意肃清朝中枝蔓勾连,内阁是内阁,六部是六部,各司其职,方是正道,若是再有连结之事。”他轻轻一笑,狠戾皆显,“咱家是不介意抄元翁的府邸,圣人那压祟钱,再厚也使得。”
如此雷霆震慑,首辅等人都是脸庞发白,不敢再招惹他。
隔天,首辅上书乞骸骨。
般弱看着请辞书,非常惊讶。
这老头才四十多岁就要退休了吗?
般弱换算了一下自己的退休年龄。
淦!
怎么说她还得工作一十年!
般弱顿时羡慕坏了。
九千岁却是哂笑。
这位元翁也算是了得,知道自己被剪除了羽翼,再混下去也混不出头,果断出让位子,提携后辈子侄。本来他想着内阁还算趁手,压一压再用,不曾想他们竟然找上了那老尚书,逼问了宫闱秘事,意图煽动平王手足相残,如此却是留不得他们了。
九千岁就把这一份请辞给批了,一点挽留的面子都不给。
般弱欲言又止。
人家都是三请三辞的,你这样做,朝廷里会没有朋友的!
然后九千岁就问她,“不知圣人可有妥当安置奴的宝贝?若是教它受了虫蚁,奴就在圣人的床榻日日啼哭。”
般弱:“……”
你这样连我都会失去的!
般弱只觉那玩意儿极其烫手,哪里还敢用它威胁内相,连忙让人从她的私库里拿出来。
“喏,物归原主,往后你自己保管,可不得寻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