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蝉衣看着那墓碑,心里不禁有些异样,这位师父生前住的宅院是那样简陋破败,死后却反过来了。
陆绝从袋子里把五样供果一一摆在了坟墓前,燃起一炷香,对着墓碑三叩三拜。
他笔直地跪于坟前,凝视着那墓碑道:“师父,回来看您了。”
骆蝉衣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陆绝没有继续说下去,于是知趣地迈开脚步走远一些。
陆绝脸皮薄,她在这里,有什么话怕是难以启齿。
可是她已经走的足够远了,也没见陆绝的嘴巴再动一下,看来陆绝话少,不管对活人死人都一样。
但他也没有准备离开,只是垂头跪在坟前,像是在听训的孩子一样。
坟前的人无话,土堆里的人更不可能开口了,就那么沉默对峙了许久。
骆蝉衣想起,生平册上写着陆绝丧父丧母,想必就是这位师父将他养大成人的。
她忍不住有些好奇,这位师父是怎样一个人。
——
他们回到家里,陆绝便开始打扰起庭院,显然他干这些活早已是轻车熟路,骆蝉衣几乎没插上什么手。
最后,陆绝将抹布晾在了院子里,转头看向她:“饿了吧。”
“好像……也没有吃的。”刚刚她特意去找了找,小小的米缸,里面除了几粒老鼠屎空无一物。
“我们去换一些米来……”
陆绝转身进了屋子里,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本牛皮册子,那是他专门记账用的。
他把它塞进了胸前的衣襟里:“正好把钱还给大家。”
他们按照牛皮册上的名单,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开的门的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女人,仰头看见陆绝,露出满脸的惊讶:“你回来了呦!”
女人将眼睛一转,看到他身后的骆蝉衣时,瞳孔猛地一震:“呦!”
女人抬腿迈出屋子,迎面一阵风吹来,冷得她缩了缩脖子,眼睛却始终直勾勾地盯着骆蝉衣,笑道:“还领了个婆娘回来!这俊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