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蝉衣知道他在想什么,别说是陆绝,她看到众人脸上兴奋的表情,都会感到无比满足。
而对于陆绝来说,他可能从没发现自己还有让人快乐的能力。
在他心里,他早已认定自己是个倒霉蛋,甚至别人靠近些,都会受到牵连,他能带给别人的,只有霉运。
她点头:“好。”
陆绝侧头看向她,静默着,或者在等待着,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可她说完“好”,就完全沉默了。
他便也知趣地没有追问,转回头继续看雨,看雨中的无数道斑斓的身影。
其实,骆蝉衣刚刚很想说,她完全同意,也愿意和他一起去。
和他一起去行遍这人世,顶着神棍的名头,做着普渡众生的善事。
可是她不敢那样说,现在的骆蝉衣不止是骆蝉衣,也是众多鬼差中的一个,她的来去已经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莫名其妙的,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她在活着的时候遇到陆绝该多好。
那时的她,没有秘密,没有回不去的故乡,来去自由,心意随风。
“在那边!”
雨中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
骆蝉衣探出头,只见一群人冒着雨朝这边跑了过来,领头的像是大满。
他们跑近,大满在蓑布棚前蹲了下来,喘着粗气激动地说:“这雨,是你们求来的?”
陆绝淡淡摇了下头,并不想再与他们一家人有什么牵扯。
“你看,我就说嘛,他们就是神棍,哪来的那么大本事!”
蓝头巾从人群里站了出来,一脸神气,那顶头巾湿塌塌的腻在他头顶,被雨淋得有些掉色,把额头染成一片蓝色,看起来异常滑稽。
骆蝉衣冷哼一声:“不是我们,难道是你?”
蓝头巾鄙夷一笑:“让你们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要真是你们,怎么在我家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