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中枢发出的最后求救信号,吐出了肺里最后一丝二氧化碳。
我向着岸边招手,之后双手穿过马正身体的腋下,拖着这具身体反蛙泳慢慢
向海边游,嘴里有血腥味。
之后的景象支离破碎,散落在我的记忆里。我记得有惊慌的同学,尖叫的海
边游客,穿着制服的男人,马正口鼻涌出的浅红色泡沫。我平静得出奇,看着救
护车、担架,看见一个白大褂跪在一具尸体旁边徒劳地按压,看见手电照着瞳孔。
后来,这些记忆的碎片被拼合起来,变成了一张吐着浅红色泡沫的嘴。
红色意味着幸运吉祥。马正支气管损伤,肺泡破裂,之后肺里灌满了海水,
海水和血溶在一起,再从口鼻涌出来。他死得很痛苦。
我为此而开心。
没有任何后续的麻烦,我只在医院躺了一天,之后返校。在医院躺着时,警
察来过,我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呻吟,他们又走了。回到学校,学院党总支副书记
找我,关怀安慰一番,然后让我不要接触媒体。书记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每隔几
分钟就凑过来拍我肩膀。从这冗长的谜语里,我看见了答案:我赢了,于建平也
赢了,而输家只有一个,已经躺在了狭小寒冷的不锈钢格子里。
我给赵蕙讲了这场谋杀。略去了偷钥匙、看视频的部分,只是说运气好,天
网恢恢,漏下了我。
赵蕙听完,脸色铁青,皱着眉头。我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冷了下去。她思忖良
久,盯着我的眼睛说: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