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起伏的马正身体,把它想象成一条鱼、一艘船、一片泡沫塑料,总之不
去想那是一个人我不愿杀人。
今天游得格外的累,心脏跳得太快。
到了半程,我踩着水回头,沙滩上的人像是海鸥,变成了斑斓的点,看不清
他们的动作。我心下一喜,这说明他们也看不清我的动作。
我回过头去,看着前面,大吃一惊。
前面的波浪间,露出马正的一双眼睛,它们死死盯住我,寒光穿过水波,能
让海水结冰。
马正在我回望时也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我。
马正看见了我的回望,会不会有所警觉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一个猛子
扎下去,水下蝶泳腿,一瞬间就到了马正脚边。我不需要看就知道马正的方位,
双脚锁住他的腿,双手从他腋下穿过,用全身的力量压了下去……
那天我呛了很多水,气管和肺像是洒满了刀片,苦咸的味道像是要钻进脑髓。
我还记得马正最后的挣扎,他剧烈地咳嗽,却并未呼喊。我拼命按他下水,感觉
不到累,身体失去了控制,机械地按压着他的肩膀,直到咳嗽声停止,怀里的躯
体一阵抖动,之后不再挣扎。
我见马正没了意识,更加用力地把他的头按在水里,仿佛在弹奏乐曲最后一
个音符。我借着马正胸腔的浮力,在水面上拼命喘气,咳嗽,肺疼得要裂开。这
时,我感觉到大腿和马正身体接触的地方一片黏滑这是溺死者失神期的大便失
禁。
过了许久,手里按着的头好像抽动了两下,冒出气泡。我知道这是马正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