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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肉文小说 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万缘道:“百味珍馐,难比红虾能悦口。”

二人酒兴一浓,便黏做一处。桂氏虽好yin而不耐战,禁不得他的紫筋矛分花痒挠,及至上身,不多工夫,就递了降表。犹如那好饮而量窄的人,见了酒就流涎,吃不上三杯,便酩酊如泥。惟有香儿生得身子壮实,可称劲敌。同万缘有几合泼战,间或万缘回寺里去,桂氏便叫盛旺来补空,总是他这身子一夜也不肯独宿,yin户半宵也不许空闲,真如在极乐世界中过日子。这几个丫头托主母的余福,也几几成了散仙一般快乐。只那裘氏同那八妾十婢,与姚泽民朝欢暮乐了几年,忽然一旦分离,也不像去了个儿子,竟像死了个丈夫。茶慵饭懒,泪眼不干。大家坐着闲话,但提起他来,就不住堕泪。后来想了个排解之法,把家中的仆妇们叫了上来,讲新闻说白话释闷。

说了几日,这些婆娘所知有限,没得说了,就叫他们将鄙秽粗yin的话只管诌着说。那些婆娘要奉承夫人欢喜,无般的不说出来,却都拙口钝腮,头上一句,尾上一句,支支离离,说得总不入耳。说了些时,连这诌话都诌不上来了。

内中有一个常氏,是裘氏陪嫁的仆妇,生得薄薄的两片嘴唇,密缝着一双色眼,能言善说,口舌便俐。当日姚华胄在家时,常上下传话便是他。他专会无中生有,得不的一点风儿就是雨儿。但是下边有甚么话,他便到上边添出许多枝枝叶叶,告诉主母。众家人都恨他,赠了他个美名,称为长舌妇。

他图得主母的欢心,小意殷勤,无所不至。早来晚归,强拿强做,强说强笑。裘氏也着实爱他,分外抬举。他的男人随姚华胄去了几年,他常在上边上夜,间或也还回去,他也被姚泽民录过的。姚泽民知他是裘氏心腹,故千方百计弄上了他,在内中做个线索。一日,裘氏同众妾闲话了一会,心上忧闷,叫长舌妇来说笑话,他就随口诌了一个。裘氏道:“不好,你不管粗的yin的,只要有趣,说了我们听。”长舌妇想了一想,道:“我说这个笑话,众位嫡娘听上兴来,不要怨我。”

一个小媳妇子站在门口,看见一个叫驴跳那草驴。爬上去左戳右戳,再戳不着门,弄不进去。他心里急得了不得,见一个小孩子手上架着个麻雀儿走了来,他叫道:“小人儿,把麻雀我替你拿着,你把那驴子替他送进去。”那孩子也高兴,就把麻雀递给他。他一把攥住,那孩子去把叫驴的膫子扶着,对了门。那叫驴狠狠的往里一送,进去了大半截。那小媳妇子把牙一咬,浑身替他一趱劲,不觉把个雀儿攥死了。那驴子耸了几下下来,那孩子要雀儿。这媳妇子张开手看时,已攥扁了。那孩子哭道:“你叫我掐驴子肏bi给你看,你把我的雀儿都攥死了。”那小媳妇羞得跑进屋去,过路的人听见了,传为一个笑话。

裘氏笑得了不得,说道:“就是这样有趣的,你想着说。”众人都笑了一阵,芍姐笑向菊姐道:“你每常可这样趱劲?”菊姐笑道:“我倒没有趱劲,我听见二爷说他同丹姐姐初弄的时候,你倒急得咬牙来。”两人嘻笑拧掐着顽。裘氏道:“你们不要闹,叫他再说。”常氏笑着说道:

一个女儿临嫁,叫陪嫁的丫头道:“我听见人说,头一次弄的要疼,我怕受不得,你夜里醒睡些,我要疼得很,你来替替我。”那丫头欢喜得了不得。他夜里留心听着,到了半夜忽听得姑娘哼着叫道“丫头”。他忙走到床面前道:“姑娘可是叫我来替么?”那姑娘道:“不是。你把梳匣子里的抿子拿了来。”那丫头咕嘟着嘴道:“半夜三更要抿子甚么做?”那姑娘颤着声儿道:“你拿抿子杆,把姑爷的两个卵子都替我抿进去罢。”

把众人笑得一仰一合。莲姐笑着道:“水仙,你嫡娘叫你拿抿子呢。”腊姐道:“抿子我倒用不着,叫碧梧寻个棒槌来与你罢。”大家又笑了一回。裘氏道:“你就说这样有趣招人笑的好。”常氏道:“春姐眼睛红红的害眼,我说个害眼的笑话罢。”

一个女人bi里头生了个毒疮,疼得了不得,叫男人去请医生。男人说:“我知道甚么医生会医这东西,叫我那里去请?”女人说:“他必定有招牌,你去寻就是了。”男人只得去寻。一个眼科他家中那日有事,不曾挂招牌,就横放在门外的柜台上。那男人猛看见招牌上画的眼睛直竖着,想道:“这必定是医此道的了。”遂请他到家。那眼科道:“须得看看,才好用药。”那男人同女人商议,这东西如何好与他看?没奈何,叫女人爬在床上,蹶着屁股,将帐子掀开一缝,请他看。那医生当是看眼睛,先将一个指头按按,看可脸热,不想一下正按在那东西里头去,将指头进去了半截。那医生缩回手,往外就跑。那男子拉住他,道:“请你看病,怎么要跑?”那医生道:“烂成了这么个大洞,连眼珠子都没有了,还看甚么?”

众人笑得跌跌滚滚的,雪姐问榴姐道:“你的里头有眼珠子没有?”榴姐笑道:“我倒没看见你里头的眼珠子,那日倒见你的一朵大花心,几乎被二爷捣碎了。”大家笑着。丹姐道:“你再说。”常氏尽着想,裘氏道:“说就说罢了,拿班做势的。”常氏道:“哎呀,我又不是个笑话口袋,打开了只管往外抖,也等我想想。”忽然笑道:“我想起一个好的来了。”

一家子的老婆,一个钱也不肯给男人用。那汉子想块肉吃也不能够,想了一个计策,总不同老婆干事。那老婆急了,问他,他说:“我不知甚么缘故,把个阳痿了。前日叫医生看,他说这不是病,不知得罪了甚么鬼神,须得三牲香纸还个愿就好了。”老婆说:“这是要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忙取了些钱,叫买三牲纸马来,安排停当,对男人道:“你上香,我祝赞。”那男人才上香,他在傍边祝道:“一炷香,保佑**巴硬似枪。”男人道:“太硬了。”老婆说:“我好容易花钱费钞的,也要这样才好呢。”

裘氏同众人嘻嘻哈哈笑个不住,丹姨向众人道:“你们可都爱这硬似枪的?”雪姐笑道:“姨娘,此时就有个皮条软的给你救救急,你也情愿,还想要呢。”榴姐笑着接口道:“雪姐姐就说的,丹姨他屋里放着老爷的一杆手枪,他难道不会用他,稀罕那皮条做甚么?”丹姨道:“那我用不着,你两位若爱,我就奉送。”常氏道:“众位不要闹,我又说了。”都才不做声,他道:

一个女孩子出嫁,才十四岁,女婿有二十多岁了。娘怕女儿小,禁不得,嘱那陪嫁的丫头道:“你每夜听听看姑爷姑娘成亲是怎样的。”到了回九,他娘问丫头道:“我叫你听,是怎样来?”丫头道:“头一夜,听见姑娘叫疼,这两夜姑爷又叫疼。”他娘惊道:“姑爷为甚么叫疼。”丫头道:“说是姑娘把姑爷的屁股扳破了,故此叫疼。”

众人听了,眼泪都笑了出来。腊姨笑向桂姐道:“那日二爷在你房里出来,向我说屁股疼,原来是你扳的。”正说着,常氏往外要走。裘氏道:“你往那里去?”常氏道:“我嘴说干了,吃口茶来。”裘氏道:“不许去。”叫秋月倒钟酒与他吃了,又叫再斟给他。春花拿了个碗,倒了一碗来,道:“夫人,这钟子不济事,这碗酒叫他吃罢。”裘氏笑着点头。春花拿过他叫吃,常氏道:“春姐,我吃不得急酒,放着,我慢慢的吃。”春花道:“夫人赏你的,等你慢慢的吃,你好娇贵的性儿,你才骂我烂了眼珠子,我且官报私仇着。”拿起碗向他嘴里一灌,他只得一气吃了。抹着嘴,哎呀哎呀了几声,瞅着春花道:“君子报仇待三年,小人报仇在眼前。”又道:“我说个吃不得急酒的笑话罢。”

一个寡妇要嫁汉子,要寻个大膫子的。想道:“我听见人说,男人鼻子大膫子就大。”他一日看见个大糟鼻子的人,爱上了,央人去说要嫁他。那人就娶了他去。因众人来贺喜,多了两杯,醉了睡着。这妇人见他不醒,心里着急,解开他裤子一看,鼻涕般一个小膫子。那妇人急得没法,见他鼻子大得有趣,就脱了裤子,跨在他头上,把yin门掮开,套在他鼻子上一阵揉,揉得那骚水长淌,一阵一阵淌在他嘴里去。他还当是灌酒,说道:“慢些慢些,我吃不得急酒。”

大家又笑了一阵。菊姐道:“今日是桂姐姐的寿日,你有上寿的笑话儿,说一个”裘氏道:“是呀,我就忘了,丫头们,快收拾酒,晚上替桂姐上寿。”常氏笑道:“我倒有个上寿的笑话,说给众位听。”

一个公公生日,三个媳妇来上寿。大媳妇一手抱着个孙子,一手送酒来敬。公公喜道:“好好。”赏他一疋绸子。婆婆问说:“这是怎么个好?”公公说:“他是个女人,右边抱着个儿子,女傍着个子字,是个好字。他说公公好,故此赏他。”二媳妇头上戴了个大酱篷,过来敬酒,也叫赏他一疋。婆婆又问。公公说:“宝盖头底下着个女字,是个安字。他说公公安,故此也该赏。”第三个媳妇光着下身,拿个笔帽儿插在yin户里,过来上寿。公公大笑道:“赏他两疋。”婆婆怒道:“这叫个甚么样子?倒还多赏他。”公公道:“你不知道,一个圈儿里头又是一个圈儿,是个回字。我时常扰他,故此多赏他。”

说得众人都笑了。芍姐道:“你这会子怎说得没力气了,声气放大著些也好听,娇声嫩气的,要是聋些,还听不见呢。”常氏道:“我这样粗喉咙大嗓子,还怕听不明白?要是聋子,就再说高些,也是听不见的。”笑道:“我倒提起个聋子的笑话儿来。”

一家的公公是个聋子,连打雷也听不见。一日,见外边失火,问道:“媳妇,是那里失火?”那媳妇把他的屁股沟子一摸,他说:“哦,是后载门。可知是那条街?”媳妇拉着他的手往胯下一摸,他道:“是臭水沟。不知是甚么人家?”媳妇拿手把巴子抠了一抠,送在他鼻上,他闻了一闻,道:“原来是卖臭鲞鱼那家人。”道:“他不知有甚么坏处,就遭天火烧?”媳妇伸手捏捏他的膫子,又捏捏他的两个卵子,他道:“该烧该烧,一杆秤用两个秤锤,这样伤天理,还不该烧么?”

众人正笑着,他又往外走。裘氏道:“你又往那里去?”他道:“我方才吃多了些,一时屁急了,我去放了来。”裘氏疑他躲懒,叫春香拉住他,道:“你有屁就在这里放。”他果然放了个大响屁。众人大笑道:“这也抵得个笑话。”常氏道:“我又想起个放屁的笑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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