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被吸引了注意力,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望向灰原初。
然后——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灰原初好一阵子。
最后男人又敲了敲手中的烟杆,开口道:“好问题。”
虽然话是赞许,但他的表情与语气却还是老样子——一脸厌倦。
“自古以来,斋王都由未婚皇族女性出任,她们通过占卜被选定后,需在宫中的初斋院和京郊洁斋所斋戒沐浴,至第3年秋天出发到尹势神宫就任。”
“如果不是遇到天皇崩御、退位或本人的近亲去世,斋王是不可以退任的,在任期间也必须全身心地献与神明,绝对不可涉及恋爱情事。”
“虽然按照惯常的说法,那就是她们担负重任,为皇室和民众祈福……”男人突然反问灰原初道,“你觉得这种说法如何?”
灰原初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不出有任何的必要。只是祈福,谁都自己可以做。如果觉得自己不专业的话,也可以拜托神宫的神官们。”
“非要设置一名‘斋王’,然后嘴上说将整个皇室的祈福都交给她……充满着故意为之,不怀好意的黑暗感觉。”
男人又看了他几眼,缓缓地弯起了嘴角。
这是这个满脸厌世的男人,头一次露出笑容。
但很快,笑容就又不见了,像是初冬的雪一样,还没下到地面就在空中融化,没留下半点痕迹。
他冷澹地说道:“没错。所谓的‘斋王’,其实就是一种牺牲品。”
灰原初愈加感兴趣了,洗耳恭听。
然而那男人却再次突然变成了提问。
“想一想吧。为什么斋王与斋王代,只会出自‘葵祭’。又或者说,‘葵’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呃?
灰原初一时愣在了那里,并不由自主地接过了那男人递过来的名片。
“想到答桉了的话,就来找我吧。”
丢下这句话,那男人便像是给学生留下了足够作业的讲师一般,将手与烟袋重新揣回怀中,转身潇洒地挤出人群。
转眼,奇怪男人的背影便彻底被观礼的人群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