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拒绝,只是给了他一个含糊其辞的答案。
修长干净的手指落在她腰带处,衣服上的血迹即便干了,看上去也是触目惊心的。
“对于郡主来说,天牢里的刑具如何?”
“不痛不痒。”
“又为何会流血。”
“凡人之躯罢了。”这身子又不是她的,她要流血,自己也拦不住。
“即便这身子不是你的,也应当爱惜。”即便不是,也会感受到疼的吧?
“太傅大人这是心疼了?想来也是,与你各种关系的,包括生下团团,都是这具身子,算起来和我倒也没多大关系。”
白婳身子懒懒地靠着,任由他一点点解下自己的衣衫。
“郡主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太傅大人是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他的手停留在她肩膀的位置,那里是被铁钩穿过的,血肉外翻,看着触目惊心。
“你会疼,血肉之躯,怎么会不疼,世间万物,有生命之物,都会感受到疼。”
就连魑魅魍魉都会疼,她又如何能不疼呢。
白婳垂眸看着面前那颗黑漆漆的脑袋,她有时候还真是搞不懂这凡人心里在想什么。
还有穿骨锥留下来的痕迹,拶具夹在指关节的位置,越是用力拉扯,那十指连心的痛,便会让人生不如死。
那原本纤细美丽的手指,都红肿得不成样子了。
白婳默默抽回被他轻握在掌心的手,漫不经心地说:“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是这具身体的掌控者,并不会感到疼,这些伤口留着,也只是为了堵悠悠之口。”
疼当然会疼。
只是那种程度的疼对于她来说,太轻松了。
所以并不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