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行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柴令武既然放人出去了,就必然有其用意。
只要不是孤军奋战,把握就大多了。
那还有啥担心的,无非就是撸起袖子拼命。
慕容孝隽摇摇晃晃地来到柴令武面前:“贵使此行,可是有所见责?”
柴令武真诚地笑了:“南昌王这话说的,未到地方,擅自开启诏书,可是大罪啊!本官肩膀窄,扛不动这分量。”
大笑声中,高文敏打开了桑落酒的坛盖,幽香的酒味飘了出来。
“这味道,似乎与我上次在长安四方馆喝过的酴醾酒不一样啊!”慕容孝隽垂涎三尺。
不是说马奶酒就一定差劲,只是喝了一辈子的马奶酒,慕容孝隽早就想换外头的美酒尝尝了。
吐谷浑与西域相连,与于阗国接壤,西域的葡萄酒、波斯的三勒浆,按说也不是没机会弄到,奈何吐谷浑劫掠成性,连胆大包天的波斯商队都只能绕道而行,自然也没机会换换口味。
劫掠到河西的酒,呵呵,狼多肉少,不够分的,即便贵为南昌王,慕容孝隽也没有尽兴的可能。
对酒鬼而言,最大的折磨不是没有好酒,而是好酒摆在面前,主人家却不请你尝一口。
几人围着火堆坐下,蚊虫扑入火光中,烧得噼里啪啦脆响。
扑火,是飞蛾的宿命。
桑落酒的具体工艺,在明末清初已经失传,后世重新整理出来的工艺,究竟还原了几分桑落酒的风采,谁也不知道。
有记载:采挹河流,酝成芳酎,悬食同枯枝之年,排于桑落之辰,故酒得其名矣。
总而言之,在这个中外名酒争芳斗艳的时代,能够牢牢占据一席之地,就足以说明它的魅力了。
清香的桑落酒、滴着油脂的烤羊肉、咸香的牦牛肉脯,再来上一两个说话好听的小伙伴,破锣嗓子再吼上两句“你莫走”、“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气氛瞬间燃了起来。
慕容孝隽摇头晃脑的,唱起了悠长伤感的歌谣,不知道是哪一族的歌曲。
“南昌王,我有点看不懂你们吐谷浑,什么天柱王、名王之类的,具体有什么区别吗?”柴令武顺嘴问道。
反正柴令武问的也不是什么机密,慕容孝隽饮了一碗桑落酒,笑着回应:“有啊!如天柱王、南昌王,有具体名号的,通常手握大权,是第一等诸侯王。没有名号的,统称为名王,就是给一些大臣、将军加了个封号而已。”